抱歉。程跃一脸歉意。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往事,想起了故人,宁景年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真的很像啊,程捕头,第一次见你,我以为是她换了一身男装跑出来了。
这么像吗?明明知道就是同一个人,程跃还是不由这么问。
很像很像。宁景年朝他一笑,背对窗外的阳光,明媚夺目,程跃却仿佛看见他眼底浓浓的悲伤:我见你,就是想找你们的不同之处,可是你的一言一行,都那么像,若你是名女子,我会以为,是薇儿回来了。
就这么几句说话的工夫,宁景年就喝了不下十杯酒,让程跃再看不下去,出声说道:别喝了。
宁景年饮酒的动作停了一下,认真地看他,随后一笑:我曾经和她说过不再喝酒,可如今我却失言了,因为若是不喝酒,我就平静不下来。
宁公子……程跃只能看着他继续喝下去。
喝了将近一壶酒,宁景年才停下来,对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触景伤情,失态了。
无碍。程跃摇摇头。
程捕头要不要也喝些,这酒不算很烈,回香,这几年纵横商场,我这酒量也算是练上来了。書香門第
不了,我不喝,我对酒不行。
昨夜纵酒的后果还在脑袋里逞凶,现在程跃可不敢再碰酒了。
这点程捕头和薇儿就不像了,据她自己称可是千杯不醉啊,算得是女豪杰。宁景年也不逼他,抓起酒杯给自己倒:那我不客气,自己喝了。咦,没酒了。
说罢放下空酒壶,起身正要叫人再上一壶酒,程跃怕他喝多伤身,赶紧伸手去拦。
宁公子,够了!
本欲叫人进来,可宁景年张开了嘴却没出声,愣了愣,慢慢垂下头看向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用力地盯着看。
被他这么看着,程跃手像被烫伤一样赶紧收回来,可宁景年却仍然盯着不放。
程跃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不由道:怎么了,宁公子?
过了片刻,宁景年才幽幽地看向他的脸,失神般回了一句:没什么。
宁景年像忘了喝酒这回事,坐下来后,就兀自陷入了沉思中,程跃身任捕头多年的警惕心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开始觉得不对劲,想了想,便想趁他发呆的时候赶紧抽身离开。
宁公子,在下还有事,先走了,失陪。
慌乱地说完后,赶紧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长剑,说时迟那时快,看似失神中的宁景年眼如疾电,手如迅雷,一把就扣住了他才握住长剑的手。
宁公子?
程跃惊讶万分,宁景年却不理,沉着脸把他的手一翻,掌心顿时暴露在两人眼前。
程跃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抓得死紧,心底不由一惊,这几年宁景年的工夫大为长进,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曾经有五年时间摒弃一切刻苦修练,他的武功早和师父华钟南不相上下。
可更让程跃惊讶的,宁景年目光在自己手心里一扫,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与自己的这只手相握,然后十指相缠!
手腕被抓得生疼,掌心传来的温度快要把自己灼伤,不知何时不再软嫩的手掌此刻变得刚硬,连皮肤都不似九年前那样白皙如脂了。
宁公子!
呆了片刻,程跃又开始挣扎着想抽回手。
宁景年终于松开了手,眼睛盯着他,缓缓勾起一抹让程跃感到莫名,却不由心惊的笑,尔后低声道:お稥抱歉,我可能是酒喝多了,才会如此失态。
程跃却心惊胆颤地不愿再多待下去,拿起剑起身就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