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重生_59(1 / 2)

娜木钟觉得她儿子不该痛恨福临到这种地步,除非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这才引起了博果尔心中的熊熊怒火。

她想问问皇帝究竟怎么欺负自己儿子了,没想到谈话才刚刚开始了一小会儿,娜木钟正在斟酌着词句,想要一步步引入正题,就听到了敲门声。

博果尔的眉头一皱,他们现在在娜木钟的主院里,既然他额娘摆出了一副想要深谈的架势,那说明她房里的丫鬟嬷嬷就不会在中途打扰。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德九?”哪怕是自己的贴身太监,会胆大包天地挑这么一个时间来敲门,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德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子爷,奴才有事儿禀报。”也就是说,这不仅有大事儿,还是不方便当着娜木钟的面说的事儿。

博果尔看了看娜木钟,见她冲自己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自便,告了罪后起身走了出去。

德九的面色有些惨白,跟他一路来到书房后,方低声道:“主子爷,大事不好了,陈廷敬联系不上了,咱们在翰林院的眼线传来消息,说他午间被宫里来的一个眼生的太监给带走了。”

陈廷敬是他花了不少功夫才钉在福临身边的钉子,他不仅有大用,知道的还不少,要是当真被抓走了,那倒确实是大事不好了。

博果尔倒是没有慌乱,抬手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不会,要是福临当真发现了他的不对,去拿人的就直接是刑部,而不会是宫中出来的太监了。”

仔细想想,他跟陈廷敬联络的暗线没有被拆除不说,连被人秘密调查的痕迹都没有,这说明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有所疏忽。

而要说是福临那边自主发现了不对,这就更不可能了——倒也不是博果尔小看福临的能力或者头脑,关键是陈廷敬从头到尾就只有让福临过敏时出过手,还是隔了好几个月了。

只是一次小小的过敏,并没有威胁到福临的人身安全,就算有疑点,可期间福临被大大小小的事儿搅合得焦头烂额的,朝政都顾不上了,有点空闲时间全都围在孝庄的病榻前刷孝子了,根本腾不出手来找陈廷敬的茬。

“翰林院的那些人没有谁认得那个太监吗?”博果尔问道。

德九低声道:“陈廷敬的家人晌午送饭时,特意找跟他相熟的翰林都问过了……他们说只能够从嗓音判断是宫里出来的公公,确实以前没见过,还说陈大人也是跟那人说了好久,才跟着他离开的。”

“那看来是福临特意派了并不出名的太监来召陈廷敬入宫的,那太监跟陈廷敬啰嗦了半天,恐怕就是为了表明身份。”博果尔倒是迅速冷静了下来,“让人再去详查,若是陈廷敬是被抓走的,他肯定会留下足够的线索给我们示警。”

德九明白过来,也略略放松了,连忙道:“奴才这就跟宫中的人通消息,很有可能陈大人是被皇上接入宫中,这样见面较为方便。”

博果尔仔细想了想:“估计福临这几天侍奉于太后病榻之前,可把他给憋坏了,又不能去找女人,只好秘密把陈廷敬接入宫中,二人说说话解解闷,算是独特的减压方式?”

虽然这个猜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点,但福临一向是这样奇葩的一朵男纸,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是不能够以常理揣度的。

这也算是目前最为靠谱的一种猜测了,那个面生的公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要是让吴良辅来叫人,那就未免太显眼了一些。

博果尔说完却看到德九隐秘地笑了一下,纳闷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德九一张脸涨得通红,小声道:“宫中不允许男子进出,您说陈大人若是白天被放出来还好说,要是皇上想多留他住上几日,再见面,奴才是不是得叫他‘陈公公’了?”

博果尔抬腿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滚吧,你要是能先一步打听出消息来,随便你爱怎么叫怎么叫!”

话是这么说,他虽然基本肯定陈廷敬不会有事儿,更不会出卖他,博果尔还是叫手底下的人全部做好准备,一旦福临翻脸动手,他必得掌握好先机。

博果尔本来还算有把握福临不会荒唐到真的在皇宫中扣押一个男人,但当天晚上陈廷敬并没有被放出来。德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听到,他被关在一个偏僻的宫殿里看管起来,就第一天的时候皇上在乾清宫跟他闲聊了半下午,其后就一直没有再召见他。

这似乎隐隐向他传达出一个消息,德九撸起袖子来,冒着好几条暗线被发现的危险,下了大工夫去查,终于让人跟被软禁的陈廷敬接上了头。

反馈来的消息验证了博果尔的猜测,福临是闲得无聊了,又怕这个时候自己再出宫,更加引人诟病,所以便让人把陈廷敬叫入宫中说话解闷了。

话说到一半,吴良辅急急忙忙地过来跟皇帝耳语了一番,福临跟白天见了鬼一样跳起身来就走了。其后恐怕是生怕陈廷敬出宫后乱说什么,直接把他给半囚禁起来了。

德九简单把事情一说,颇为纳闷道:“奴才斗胆问一句,太后病倒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情值得皇上封锁消息?”

福临一旦下大力气下了封口令,还是很管用的,宫中不想向外传的消息,外人是很难打听到的。

最起码,在外人看来,皇宫表面中现在还是风平浪静的,唯独就是陈廷敬那里漏了点端倪让博果尔给抓住了。

说来这事儿也是巧了,能提前一步知道很大程度还是靠了运气。博果尔也很好奇是什么让福临这样严阵以待,他思索了半天,眼珠一转:“咱们在承乾宫的人马有消息反馈吗?”

德九跪下道:“上个月皇上大批更换宫中人手,自己的乾清宫跟筛子似的,唯独承乾宫护得滴水不漏,都是奴才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