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春含满脸鄙笑又高傲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今天的她穿了一条嫩绿色的裙子,头发挽成漂亮的双丫髻,两条嫩绿色的纱制头绳俏皮的垂在耳旁,一身装扮在这朴素的村子简直令人眼前一亮。
不过,看着单纯的少女,眼底的意味可一点都不单纯。
“他、们、说、谎!”
由春含一字一句重重的又重复了一遍,沉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由槿,如果将由槿的名声打坏了……她还能嫁给温隽知吗?
那时候,由家就只有她一个是秀才未婚妻了,到时候,看由槿还怎么风光!想到这里,由春含的眼底就闪过一丝疯狂。
“春含丫头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有好事的妇人立马就将已经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好奇的问道,众人心底寻思着,这由家一大家子,看着关系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好啊……
好像自从由家二房夫妇去了以后,这三房和四房就不对劲了。
“今天早上,我睡的迷迷糊糊却听到了车咕噜声,由槿说谎……他们并不是回来晚了,而是一大早才回来,彻夜未归,现在还对着乡亲们信口胡言。”
说着由春含眼神稍微闪躲又顿了顿继续说道:“二伯和二伯母意外去了,本是令人伤心的事,三姐姐几姐弟也令人疼惜……可是因为爹娘不在了就自甘堕落,这就是三姐姐你的不是了,你可让二伯和二伯母在天之灵怎么安心。”
由春含的语气并不强势,甚至眼神弱弱的神情欲言又止,可是“害怕”或者“恐惧”中又带着言之嘈嘈的笃定,说到由槿爹娘的时候,更像是谴责。
众人一听,这心思立马就变了,是啊,没地方没妈的孩子,可不是容易走歪路。
之前由槿他们在外面卖东西,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大家也看得到,都是清清白白的钱。
结果没想到,这卖东西的方子居然有问题,怪不得三个小娃子日子顿时改善了不少,不靠歪门邪道的钱哪里有这么好赚。
顿时,由槿就接收到了一大批异样的眼神,了然、鄙视、蹙眉、疑惑各种各样。
说实话,由槿实在忍不住在心底翻白眼,他们村子里这些妇人们,别的都还好,就这一是喜欢听八卦,口无遮拦,二就是一点自我思考能力都没有,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称得上愚蠢的心态真是令人无语恶心。
由春含说完便眉眼低垂神情无奈又痛心的模样安静的站在人群中,实际上,低垂的眼眸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猜忌、怀疑、嫉妒……村子里的这些妇人心中那些浅薄的阴暗的人性,她清楚的很,呵!由槿想过得比她好,做梦!
“我爹娘怎么就在天之灵无法安心了?我由槿做事,一不愧对于天,二不愧对于地,我靠自己的本事活得好好的,倒是你,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车轱辘声就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我告诉你,我所得的,都是我应得的,你羡慕也好,嫉妒也罢,那是你的事!你喜欢在村头芦苇从里摘野菜是你的事,我喜欢在街头摆摊是我由槿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事,你少管。”
“我由槿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即使我真的彻夜未归那也是我的事,你又不是我爹更不是我妈,要你瞎操心!”
由槿冷冷一笑,声音清冽铿锵有力,言辞中甚至说不上客气,她明着是对由春含说的,可是时不时的却扫了一眼在座的乡亲们,有些话,也是对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