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拜陈清之前那一遭所赐,梵玖现在一听到电话铃,就下意识的想给领导打电话。
林寒泽接起电话,果然又是陈清打来的,只不过这个号码,似乎是隔壁组的队长的电话——自从昨晚回来之后,陈清还未来得及去买手机。
陈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急迫:“老大,王安出事了!”
林寒泽一惊,看向了梵玖。
梵玖没听到电话的内容,一看林寒泽的脸色,也知道出事了,赶紧给队长打电话,并约好了在警/察/局前的车库见面。
陈清的性子急,有些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话,他就干脆省略不说了。
林寒泽听他说了大半天,也就只懂了“王安出事了”这个事实,死没死,受没受伤,需不需要他们去支援等,他都一概不知,甚至还需要梵玖根据陆诚的手机定位来找他。
慕林他们正在面馆吃面,突然接到他们的电话,急忙赶了回来。
慕林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询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清楚,但陈清他还能抽出时间给我们打电话,情况可能还不算太糟糕。而且隔壁队长跟在他们旁边呢,肯定没事的。”
慕林点了点头,一脚踩上油门,继续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正在追踪外勤队员的手机信号。”
听到这“一问三不知”的回答,慕林的脸色越发难看。
平时慕林就显得十分有距离感,现在他脸一放下来,梵玖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嘀嗒”的系统提示音让梵玖如获大赦,赶紧手忙脚乱报出了他们的方位:“他们在七号站台附近,一个废弃的电话亭前方,北偏西两千米米处。”
他们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梵玖报的方位,车还未停稳,殷商就率先下了车,差点绊倒在地,幸好他反应极快的撑住了身子,否则就出了洋相。
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在四周搜寻着陈清的踪迹,嘴里还不停的懊恼的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把他的手机摔坏了,不然我们现在就……”
贺安听着他不争气的话,直接对着他的脑门狠狠的砸了一下,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好气的说道:“行了,有时间自责,还不如赶紧去找人实在点。又不是你把手机和陈清怎么了。”
殷商的脸突然涨红了,抓了一把自己的卷发,又开始焦急的找人了。
他们正找着人呢,拆/弹组的组长陆诚突然走了过来,惊讶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怎么来这了?”
梵玖赶紧问道:“陈清他们去哪了?”
梵玖看着旁边那位大爷的脸色,不由担忧,要是再找不到人,可真的就会出事了。
陆诚仔细的想了想,艰难的回忆道:“他似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我听的不太清楚,似乎是一个女人打来的。然后他就说,他们前一桩案子的受害人出事了,要提早过去……”
他还没说完,慕林就对他低声道了一句“谢”,掐灭了手中的烟,随手扔到了垃圾桶中,又打开了车门。
慕林他们先是到了王安的出租屋中。
贺安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之前那个文身大汉,见他们过来,一脸讶异地说道:“怎么了嘛?是王安又惹什么事了吗?”
贺安摇了摇头,礼貌的问道:“请问王安在家吗?我们有事找他。”
文身大汉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说:“他不在家,他不是回去参加母亲的葬礼了吗?他怎么了吗?”
贺安一听,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顾不上安抚他,就对梵玖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人重又开向了王滨的房子。
他们走的很急,也就没看到文身大汉转过身,给女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亲爱的,你等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要成功了。”
到了王滨买下的小庭院,慕林还没下车,就发现门口已经站满了外勤队员和其他,接到报案的同事。
见他们来了一群人,赶紧让开了路。
提早到的贺延已经在做初步检查了,慕林向同事拿了一副手套,也蹲了下来。
不同于他的父母,这回王安的死相是极其凄惨的:直接被人用血割开了喉咙,又近乎粗暴的割下了他全身上下的指甲,整套衣服都沾满了血迹。
王安躺在地上,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身旁还有一架屏幕已经破碎的手机。
慕林琢磨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拆开了,果不其然,其中的内存卡和sim卡已经被拿走了。
贺安将这些零部件分批装入了证件袋中,又帮着贺延将人的上半身立了起来。
慕林起身看了看他身上沾着的泥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今天早上栎城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雨,庭院中的泥土还沾着水,十分新鲜。
王安的背上不仅沾着泥,甚至还有许多干燥的砾石。
他的脸色尚且红润,明显刚刚死去不久,但身上却沾着沙土。
慕林眼神一凝:“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贺安检查过后,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句:“队长,他的死法是和王滨一样的,都是因为心脏供血不足导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