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分别抽取了四人的血液,和地下室发现的实验药剂进行成分对比,妄图分析出他们注射的药剂的组成,同时进行反向研究,找到恢复原状的解药。
陈清和殷商此时正在值班,协助徐邡,防止四人再次发病。
梵玖认命地开始将男人的身形录入到系统中,开始自动检索,力求找到男人的去向。
梵玖不禁叹气道:“若是可以找到西城区郊区的监控录像,或是遗址附近的监控就好了。”
目前他们所能得知的,就是男人还没离开栎城,说明他们的调查仍然是充满希望的。
何况,贺安先前和他们讲述过的他的经历,让梵玖至今心有余悸。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这段话可能真的有一定的道理。
放在先前,别人告诉自己,他们朝夕相处,锦衣玉食的同事曾经受过非人的折磨,他们也是不敢相信,甚至可能会嗤之以鼻。
即使贺安表现得再不正常,也不过是在常人的接受范围之内。
而贺安向他们说的那件事,却向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向未知世界的大门。
梵玖听着都感到头皮发麻。
尤其是贺安讲到自己曾经受过多次的电击,同时又长时间注射着多种新研制的药品,身上至今保留着针孔的痕迹。
梵玖咽着口水,不由感到了身上一寒,打了一个寒战。
贺安原本是他们刑侦组的编内人员,后来发现他见不了血,才被调到了证物科,这几年才有所好转。
贺安本人在获得李局的许可,讲述这段往事时,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仿佛在讲着别人的故事,还是一个比较猎奇的恐怖故事。
梵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贺安讲的那件事,而是将注意力放到这次的案件中。
慕林站起身,走出门,拿着烟盒,却想起自己的打火机被捡走了,烦闷的叹了一口气。
梵玖拿着刚刚完成索引的录像,走出门,看到慕林正拿着烟,习以为常的想要出口警告队长:“慕队,局里有规定,不能……”
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梵玖福至心灵,兴奋地说道:“慕队,我想起来了,公墓附近不是有一个摄像头吗?”
她快步将资料送到了技术科,把难题抛给了专业人士,随意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就拉着慕队,准备前往公墓。
孤儿院自从七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毁后,也就没有什么人会回到这片偏远的城区了。
只有顾洵会每年在起火的那一天,固定回来扫墓。
算一算时间,也快了。
公墓所在的地皮之前差点被一个富翁承办了,准备建设新城区。
公墓中居住的人也差点被迫“举家拆迁”到西城区的另一片新建成的公共墓园。
后来,富翁对此实地考察之后,大概是发现这里人烟稀少,商机不多,所以才决定放弃了。
索性就拿着那笔钱做慈善,将这边墓园重新修缮了一遍。
据说那个富翁姓陆,从那之后,没几年就出了车祸,奋斗了几十年的大家大业也破产了。
于是,附近的人都传说这里玄乎,也就没什么人会特地过来。
就是因为这样,上一桩案子的嫌疑人在这里躲了几个月,他们都没能找到他。
若不是贺安和这里渊源颇深,他们也无法成功将犯人抓捕归案。
想起贺安,梵玖又不由叹了一口气,拉开车门,向墓园的管理处走去。
墓园平时没有什么人专门过来祭拜,管理处的管理人员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现在还在睡午觉。
梵玖敲了敲窗户,他被惊醒了,随便扒拉了一下桌上堆着的杂物,将一个板子递给了梵玖,“自己登记一下就好了。”
梵玖无奈道:“先生,我们是栎城市局的,有一桩案子牵扯到了这里,我们想来调一下一个月前到现在的监控录像。”
老人这才直起身子,狐疑的打量着身穿警服的两人,叼着烟,趿拉着拖鞋,打开了门。
梵玖很快就拷贝好了监控,向老人家道了一声谢,两人回到了车中。
老人探出头,看着两人离开之后,才鬼鬼祟祟的拿出座机,按了几个数字,赔笑道:“喂,老板是我,您交代的那几个人过来了……诶,是的,都给他们了……好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取这里的东西……好好好,行,那我就等您回来了。”
老人挂断了电话,轻舒一口气,又开始眯着眼睛,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个小时之后,警局办公室传来了一句欢呼声:“太好了,拍到正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