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洵无意在自己的继叔叔的话题上多做文章,只是绕过了这个话题,回到了座位。
贺延接过了话语权,说道:“我们已经开始尽量配合着徐邡,准备先开始进行心理上的治疗,先让受害人摆脱,只要看到类似于医生的服饰,就会发病的心理因素。以及,根据四人的身体状况,开始进行解药的配置。不过,调配来的医生目前还不清楚,究竟在哪种情况下,才会导致受害者患上类似于躁狂症的症状。而且,在最近搜查到的那间实验室中,也没有和病情相关的药剂,可以进行研究。
殷商:“钱梧在接受心理治疗时,提到了一个细节,他们试药的时间不长,只是配合着嫌疑人注射药剂。但是,他们出去之后,往往已经是午夜了。”
慕林皱起眉,看向贺延,问道:“按照钱梧的说法,可能我们一开始就被误导了,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药剂,最开始,受害人突然发病,就只是因为嫌疑人的心理暗示。”
陈清又顺着他的思路,接下来设想道:“但在哪种情况下,才会导致病人看到医生,就会发病?难不成还是嫌疑人本身就穿着白大褂,然后又在这种情况下,同时让四个人看见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又使用心理暗示,导致他们不得不忘记这件事,但是,受到刺激的同时,又会发病。”
沈一凡懒洋洋地枕着自己的手,装作不经意一般说道:“难道是看到他自己把自己的脸摘下来了?还是那种直接从脸上扯下来,血肉模糊,然后抬起眼睛,一双白色的圆圆的大眼睛转过头,盯着他们,目不转睛,然后扯着鲜血淋漓的嘴唇,咧开了一个笑脸。”
陈清稍微想象了一下,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脏话,欲盖弥彰的甩了甩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丢出脑子。
梵玖看着他嫌恶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身旁的林寒泽的肩膀,说笑了几句。
贺安更是毫不留情的嘲笑起陈清,硬生生将一场回忆变成了小学生吵架。
顾洵没有笑,而是一瞬间暗了脸色,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也无迹可寻了。
要说的话,他相信顾丹阳这个疯子什么骇人听闻的事都有可能做出来的,毕竟,在顾延年死后,他就已经疯了。
慕林注意到他的异样,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顾洵敏锐的捕捉到他的一瞥,勉强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做了一个口型。
慕林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尝试读出了他的唇语,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忍不住转过了头。
顾洵不禁勾了勾嘴角,不再逗弄他。
慕林照例做了一个总结,开始分配任务:“梵玖和林寒泽准备回去核实监控的真假,贺延继续配合徐邡跟进心理治疗的计划,贺安配合贺延的行动,在警局待命,随时准备配合配调。陈清殷商仍然安排后勤成员,根据排班表,继续监视及保护受害人。顾洵……”
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顾洵,顾洵主动道:“我和警官回去墓地一趟,顺便调查墓地管理处的管理人员是否存在问题。”
沈一凡打了一个哈欠:“我选择和贺安一起待命,我要做的事情还是由李局直接下令的,怕起冲突。”
半个小时以后,圣心孤儿院遗址——
顾洵捧着特地绕道买的一束白玫瑰,走下车,到墓地管理处登记。
“你好。”管理处中坐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目光炯炯,衣着整洁,举止大方。
顾洵签下自己的名字,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慕林探究的目光。
管理人员对这位如往常一样,按时前来的先生很有好感,搭话道:“一年不见了吧。感觉你都没怎么变。”
顾洵笑了笑,没有说话。
慕林突然出声问道:“你好,你们这里就您一位工作人员吗?”
男人点了点头,诧异地挑了挑眉,说道:“是的,就我一位,这片墓地中还埋葬着我的一位幼时的朋友,我没有文凭,就只能待在这里。”
慕林:“上个星期日,你有上班吗?”
管理人员摇头,指了指门上悬挂的一个招牌,否认道:“没有,我们是采取双休制的,周末休息。”
顾洵握了握他的手,慕林平定了一下心神,向好奇的管理人员点了点头。
顾洵悄声问道:“怎么了?他有问题吗?”
慕林:“不是,我们上回来,见到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位五六十的中年男子。”
顾洵正打算说话,走近纪念碑时,却发现下面已经摆上了一捧花,——红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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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弗兰肯斯坦的意思很简单,我的理解是人造怪物,但是人心总比丑陋的怪物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