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味一口气把这几年的难过全都发泄了出去,等那些排山倒海的悲伤都偃旗息鼓的时候,他终于累得靠在许陈愿的身上睡着了。
也难怪他累,从佛罗伦萨坐飞机要坐十几个小时,把行李往酒店一放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找许陈愿。可许陈愿换了号码,所有社交软件都找不到他,最后没办法只能去陆星澜母亲的店里求助,当时陆星澜一看到他,吓得直接摔了一个盘子。
陆星澜半天才想起许陈愿今天晚上有婚礼要参加,主要是许味在一边急的出来了,顺带着他也急,脑子就不停使唤,给许陈愿打了半天电话他又不接。
直到陆星澜看见门口又一辆婚车驶过,才想起这茬来,告诉许味许陈愿在的酒店以后,他二话不说就打着车走了。
走之前还借走陆星澜五十块钱。
来的太急,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愿哥,揣着忐忑不安和喜悦在飞机上辗转反侧了十几个小时,连要过境后要换货币的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差点就连自己的行李都丢在机场大巴去。
许陈愿看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回卧室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去拿了一个温热的毛巾给许味擦**脸上的泪痕。
小孩儿睡得不太安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蜷成一团,那是一个不安的姿态,在没有他的那些夜里,他都是这样入睡的。
梦里有时候有他,有时候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