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蕾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有点淡淡的忧郁难过。
钟满看了,轻叹一声,安慰着说:“你还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试试告诉他呢?就这样走了,你也心里遗憾啊。”
白苏蕾摇摇头,收回目光,愣了半晌,微微苦笑道:“迟了。”
“迟了?为什么?”钟满不解,“你未嫁他未娶的,你也不是非去美国不可。”
白苏蕾望向钟满,皱了皱眉,又扭头看看闻熙的背影。那背影已经下楼去了,只看到半身。她不太确定地问钟满:“你难道没发现,闻熙心里有人了吗?”
钟满听了,“嘿”一声:“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整天就趴在教育事业上,外面男男女女他都很少打交道,哪儿来的人,他能上哪儿找个人放心……里……”
也许还真有。
说到后面,钟满的声音骤然弱下去,他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人。但这个人太不可思议,他怀疑自己想太多。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如此,越觉得不合理、不可能的,有时候越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思绪在须臾之间千转百回。
“想到谁了?”白苏蕾意会他的态度,试探着问。
“没谁。”钟满拜拜手,恢复状态,“他就是白长一张那么帅的脸,平时没劲儿得很,也少社交,不可能心里有人了。不过他难回头,是真的。”
白苏蕾叹息:“我知道。所以我就算还对他有心,也不想去自取其辱。不如走远点,自己消化掉就好了。我就不信,隔着大洲大洋,我还能惦记他。”
钟满不说话了,他满脑子都是总对他敌意重重的夏正宇。
先前,只觉得夏正宇这个孩子脾气大,挺自我,一个不高兴就给人甩脸色看。现在换个角度,换份心情去看待夏正宇的表现,才发现,小孩儿那一切都可以用“吃醋”两个字解释。
光是小孩儿单方面吃醋,也就算了。闻熙这么一副漂亮皮囊,无论被女的还是被男的看上,他都不奇怪。但事实上,闻熙对夏正宇,一样有超乎寻常的纵容,仔细看,两个人之间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难道闻熙真的对那小孩儿有点意思?
过了一会儿,闻熙打完电话从楼下上来了,回到桌前,轻描淡写地说:“账结了,把这点吃完,就差不多撤吧。”
钟满看看他,假装随意地问:“刚才谁的电话啊,你还跑那大老远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