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眉心深深蹙起,再次看上去无甚耐心地试探:“既然殿下一无所知,又为何要提醒沉晖远离水呢?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我,看在你提醒了沉晖一回的份儿上,我可以对你先前说过的话既往不咎,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让你养尊处优的过完后半辈子.....”
“如若不然,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他提高音量,再次提醒。
顾澜无从交代,只得摇头:“抱歉,阁下,我真的不知道舰上今天会有爆炸案发生。”
沉渊的眼睛像是被冻住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让人不自觉地望而生畏。
“至于提醒沉晖上校,是我算....占卜出来的,我只观他三日之内将有一劫,与水有关,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才送了他一道符纸,助他避煞。”顾澜知道自己如若不给出一个交代,只怕是不会被对方放过了,只得如是说道:“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他是真不知道军舰上会有爆炸案发生。
“呵!占卜?帝卿殿下还真是敢说啊。”沉渊面色骤变,就像一条蛇一样死死盯着他,额角青筋在不自觉间暴起。
他的手重重砸在了桌面上,语带威胁,让人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帝卿殿下可知,上一个在我面前提到占卜的人,是怎么死的?”
他父兄均死于教廷的占卜.....
因此占卜二字在白鹭洲,在他面前就成了一个禁忌,从来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占卜二字。
不曾想,时隔多年顾澜这个罪魁祸首之一却还有胆子在他跟前提及占卜。
“我不知道。”顾澜一动不动,就算心已是微微提了起来,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但我所说的,字字句句均是属实。”
沉渊直勾勾地看着他,视线里充满了压迫感:“字字句句均是属实?在我的面前,以你的身份还敢提起占卜二字,殿下当真觉得自己是神选之人,有九条命了吗?”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在顾澜是个omega的份儿上提醒他。
就算顾澜当时只有五岁,他的一句占卜之语,也是害死了他的父兄和光耀军团成千上万的将士,百身莫赎。
若他是顾澜,聪明点的必会在自己面前装出一派自己不过是个傀儡,幌子,实话实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教廷操纵的,而非一而再再而三的装神弄鬼,真拿自己当帝国之光看,以为自己当真有通神之力。
“我当年的占卜错了吗?”顾澜是个倔强之人,此刻他知道沉渊最不想听到的是什么,最想看到的又是什么,可他偏就是不肯顺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揭沉渊的伤疤,提及当年那场占卜及沉渊父兄至死。
他没有其他技能,将来在白鹭洲混迹还是要吃玄学风水这行饭的.....若现在就让白鹭洲的老大觉得他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那他将来的道馆也就不必开了。
沉渊脸色铁青。
“沉家现在不就是要颠覆教廷,颠覆皇权,毁灭贵族吗?”顾澜却并不住口:“我错了吗?我就算不该说出来,但我当年的占卜有错一个字吗?”
沉渊的脸色难看极了,整个人身上都充斥着一股杀戾之气,他双手不自觉紧握成了拳头,握得自己骨节‘咯吱’作响,手背之上都布满了可怖的青筋,就像一只随时都会被激怒上前来扑杀了顾澜的猛虎。
顾澜却直勾勾地看着他,再次发问:“我错了吗?”
“好,既然的确殿下这样会占卜。”沉渊狠狠一拳砸在了桌面上,缓缓抬头看向了顾澜,将目光定在了他脸上:“那帝卿殿下不若来占卜占卜我的未来如何?”
他倒要看看这位帝国之光如何会算,又是算得如何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