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看沉渊,只将矛头对准了顾澜:“你就一点也不会感到愧疚,一点也不会感到害怕吗?”
这个女孩年纪轻轻就十分有做泼妇的潜质了。
若换做原本的帝卿,见她这般态度,又提及了最不能提及的话题,必是要被她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顾澜却不怕她,只沉声道:“沉老元帅和几位公子死时,我才不过十岁,于小姐若是非要把这个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也没有办法。”
当年之事,原本的帝卿掺和其中说了不该说的话的确有错,但他只有五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又是个教廷傀儡,罪魁祸首绝不是他。
这个责任,那么多条人命......
不论是他还是原本的帝卿都是担负不起的。
“若非你的占卜之语,帝星的那些恶臭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对沉伯伯和几位哥哥下手,连带害死了白鹭洲那么多无辜的士兵?”于珊妮本以为这话一出口,必能让顾澜哑口无言,却没想到顾澜居然敢否认。
她提及沉渊父兄和白鹭洲那么多死去的士兵,便是想激起白鹭洲其他人对于这位皇室帝卿的公愤.....
“皇室早已式微,就是个吉祥物般的存在,我当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又不过五岁,帝星权贵又怎么可能因为我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对沉老元帅和白鹭洲下手呢?”顾澜十分平静:“他们下手,只是因为白鹭洲势大,他们想下手而已.....我就算没有在懵懂无知时说出那句话,他们也会找到其他的理由和借口下手。”
他语调缓慢道:“反之,他们不想下手,我就是一天说上几万句话,他们也不会对一个人下手......”
皇室和帝星做主之人从不是他。
这口锅太大,他不能背,也背不起......
“你不是帝国之光吗?你说得话又怎会没有分量?”于珊妮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能言善辩,顿时赤红了一双眼,嗤笑道。
顾澜反问她:“于小姐觉得我是帝国之光吗?”
于珊妮说不出话来。
“他们说我是帝国之光,只是因为他们想要我是而已。”顾澜一锤定音,如是说道。
这个称呼名头来得太大,他同样担负不起......
于珊妮辩不过他,当即转而看向了沉渊,妄图让他同自己同仇敌忾:“邵谦哥哥,你当真要以这个害死了沉伯伯和几位哥哥的omega为伴侣,和他过一辈子吗?”
她不信,不信沉渊能够放下忘却沉家的仇恨......
“他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沉渊面色不改,冷冷看着她:“童言无忌,他当年不过五岁,错不在他,害死我父兄的亦不是他,而是帝星那些把孩童戏语当真的人,屠杀了我沉家近乎满门的人......”
他逐字逐句道:“而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曾经不喜欢顾澜,因为只要一看到顾澜,就算稚子无辜他也会想起自己父兄的死与他的一句戏语有关,但眼下他却更讨厌于珊妮......这个仗着父亲是自己父亲老友,就一而再再而三当着他面挑开他伤口的人......
“你——”于珊妮脸色青白:“邵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