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昕奇道:“你投资亏钱了?”
许嘉言轻叹一口气,说:“以前有空还会想出去玩,现在有空没空就会想你,你还没有空陪我。”
“你去玩什么,夜店泡妞吗?”宋奕昕猛然美目精光一闪,“是去‘迷漾’找小姐,对吧?”
许嘉言忙自陈清白:“我不怎么去的,但秦森是我发小。因为我在国外念的书,回国后其实谈得来的发小不多,只有找秦森。我真没有招过小姐。”
宋奕昕怀疑地打量着他:“你是看不上她们吧。”
“那么难道我看得上小姐才好吗?我没有那么喜欢夜店、会馆的,我有空时喜欢滑雪、骑马和滑翔伞。”
宋奕昕戳了戳他手臂上的肌肉,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说:“装逼要坐牢的。”
“我怎么装逼了?”
宋奕昕说:“你说的那些是有钱人玩的呀。”
许嘉言说:“我是真的想带你去旅游,可是你几年内可能都没有时间。”
宋奕昕看看手表,忽说:“要不我们出去玩两个小时?”
……
宋奕昕换了一件白t-shirt和牛仔七分裤,戴着一幅黑框眼镜,如果是晚上,不与人近距离接触,也难会被人认出来。
许嘉言今天仍然是自己开车的,出来约会时,有司机和保镖总像是带了灯泡一样。
这时两人却没有开车上街了,因为没有司机时,自己找车位就比较麻烦了。
许嘉言也乐意她能陪他单独走走,牵着她的手时才感觉自己真的有了女朋友,偷偷姨母笑。
宋奕昕说:“我们穷人玩就这么简单的,出来逛街压马路。”
许嘉言说:“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也喜欢逛街购物吗?”
宋奕昕想了一下,说:“因为一直想存钱,也一直很忙,所以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购物。你呢?”
许嘉言说:“我都去固定的品牌店,有时他们送货上门,管家会买生活用品。”
宋奕昕嘴巴动了动,又没有开口,许嘉言挑了挑眉,笑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许嘉言淡淡道:“你确实不是我第一个陪着逛街的女孩子。”
宋奕昕说:“真巧,你也不是我第一个陪着逛街的男孩子。”
许嘉言右手揉了揉眉心,说:“我确实陪珊珊逛过街。我中学上的是男校,亚洲男孩发育迟一点,我那时的足球、棒球这些运动不太出色,在国外交不到女朋友,只好专心念书。我大学时追过一个华裔女孩子,她在学业上很优秀,后来我回国了,她去了普林斯顿读研。”
中学时他发育比白人迟,运动不出色没有女孩喜欢——当然是限制于他的圈子里,那时许嘉言的品味和王承勋显然不一样。
国内有些个子矮的男大学生没有女朋友就把时间都用来读书结果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研究生。放到许嘉言的身上就是他一个中国少年在白人为主流的社会里交不到心仪的女朋友,于是只能读书,最后就考上名校了。
宋奕昕说:“你为什么不追去?”
许嘉言叹了口气,说:“她是和男友一起去的。”
宋奕昕愣了愣,反应过来,说:“说了半天,你是想小三上位,然后没上成?”
许嘉言微蹙着眉,微张着嘴,半晌才说:“怎么到了你口中,我这种真心的仰慕和追求就被描述的这么肮脏呢?”
宋奕昕歪了歪头,说:“没办法,我出身市井,市井中这种现象就是这么表述的。”
许嘉言说:“在国外这种事很平常,虽然常常会有人打架,但是不会有太多的道德文章。喜欢就是喜欢,强者上弱者下是天经地义的……”
宋奕昕明白,说:“这就是‘新自由主义’在爱情和伦理上的体现,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不过,外国人不也爱骂人碧池吗?”
许嘉言耸耸肩,说:“呃,那是个人的情绪发泄和个人喜好,但是没有那么多别人定的道德文章教条强加给一个人。国内会有这种‘道德制高点’之类的东西,国外没有那么注重。”
宋奕昕说:“所以西方才那么乱,自由过了度是很可怕的,你不觉得吗?你要是完全是西式的男人,也不适合我。”
许嘉言想了想,自己在西方没有归属感,回国后在社会上也有不适感,他努力去调节,这时候竟像是找到一个心理上的软着陆点。
许嘉言笑道:“所以,爱情上除了强与弱,还要合适。若是你的长处不能戳中所爱之人的心,那也没有什么卵用,就成了真爱的试金石。”
宋奕昕说:“那么你到底是弱者失败呢,还是他们真爱的试金石?”
许嘉言说:“这个嘛,我跟当时那个男情敌不是同一个学院的,专业上分不出高下。要论家世的话,他是有一个贵族的姓氏,但是钱没有我爸多。”
宋奕昕笑道:“还贵族呀,别自卑,你许氏是五帝之一颛顼后裔,也是‘贵族’。”
许嘉言笑道:“照你这么多,全中国都是贵族了。”
两人又哈哈大笑,许嘉言说:“年轻时,什么都见过,也经历过失败,没有什么不好。小时候生活在当地的主流圈子外也是比较痛苦的,我刚过去时英文不太好,而且当时个子矮,会受到嘲笑。但是每当有什么文化课的考试,我就会拿全校第一。人在逆境中会紧紧抓住能给自己带来尊严的东西……”
宋奕昕点头,这就像她现在这个身份,当然不可能和别人比家世比父母,只有学习和考试比赛能给她带来尊严一样。
许嘉言又看着她笑起来,说:“只有那时候的追求失败了,我才能变得更好,又在遇上你时刚好单身。相对于那个校友,我肯定更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宋奕昕说:“男人说的话能相信吗?”
“那结婚呀。”
“我不符合年龄。”
“符合了后,你就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