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眼睛, 景曜终于说:“我也一直会记得你。”
欧阳珊珊凄然道:“可是嘉言哥一定不会太记得我, 那时他已经高高兴兴和宋奕昕结婚了,不,是欧阳奕昕。两人也是门当户对, 然后许伯母一定对健康的体面的人人夸奖的学霸儿媳妇非常满意……”
这些是她想得到又得不到的,她只差一副健康的躯体,如果不是健康限制,也许那样风头无二又让嘉言哥喜欢的就是自己了。
欧阳珊珊只觉命运捉弄,悲从中来,更无法抑制,景曜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好的,别想太多……”
欧阳珊珊靠近他怀里,不管她渴望谁的怀抱,她最难过的时候,身边只有景曜了。——她现在也怀疑父母准备在她死后的找一个替代她的女儿了。
再者,作为一个成年女子,有些事宁愿跟同龄人倾诉,不想和父母说的。
景曜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宋奕昕不会回欧阳家的,我向你保证,她不会占了欧阳家的千金的名份。”
……
下午刚刚拍了准备节目的花絮,宋奕昕还打算去接在吉他兴趣班的宋奕阳,却接到了景曜的电话。
景曜想要单独请她坐坐,自她去年进公司后,他们都没有机会单独的聊一聊,宋奕昕不会拒绝景曜这样的请求。
景曜和她约在了后海的一家茶馆,保姆车送她到这里,这时赵尔岚没有跟她在一起,她现在是处处要监控好节目的细节,不可能跟着她做“保姆”。
景曜略带一分忧郁倚在藤椅上,一壶普洱已经煮沸了,茶香四溢。
宋奕昕走进茶馆小包厢,因为室内温暖,解下了外套,说:“抱歉,你等很久了吗?”
景曜说:“是我来早了。”
宋奕昕坐了下来,景曜一边倒茶,一边说:“你很忙吧?”
宋奕昕叹道:“生活就是这样。”
景曜淡淡一笑,幽幽道:“好像有一年了吧,自从你进了蓝鲸,我们就没有机会两人单独的在一块儿坐坐。”
宋奕昕微笑道:“景少也很忙呀。”
景曜递茶与她,她谢过后端起杯轻呷一口,景曜看着她,她就算是慢条斯里的姿态都有说不出来的美感,她只静静坐在一旁,满室的光辉就在她的身上。
景曜都几乎不相信自己曾和这个女人同睡一张床一夜还秋毫无犯,就算无关爱情,世上也难有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做得到吧。
景曜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么红。”
宋奕昕淡笑:“所以还要多谢你呀,我混口饭吃,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景曜说:“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帮你解围吗?”
宋奕昕歪着头看着他,这时女人的直觉让她想起了很多“前生”的爱恨情仇,她轻叹道:“景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景曜不敢看她的眼睛,但是念及珊珊的无助,还是开口了。
“是因为珊珊,因为你长得像珊珊。”
“so?”
景曜顿了顿说:“所以,你也算间接欠了珊珊的人情,对吗?”
宋奕昕呵一声笑,说:“我长得怎么样跟珊珊有什么关系?我的相貌是天生父母给的,又不是珊珊给的。”
景曜说:“我知道,你是珊珊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流落在外吃过很多苦,可是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可是珊珊呢?”
宋奕昕不禁蹙眉,她不是和欧阳正雄摊开说了吗?
“你什么意思?”
景曜说:“珊珊因为你很困扰。你夺走了她的心上人,现在又要拥有欧阳家千金的身份……”
宋奕昕哧一声笑,说:“我得纠正你。一、我没有夺属于别人的男人,我虽然从小贫寒,但是不喜欢用二手货,男人当然是原配的好,许嘉言要是曾经属于珊珊,我绝对不屑一顾。二、我亲生父亲虽然是欧阳家的人,但不是欧阳正雄,是欧阳正豪,在我出生前就已经死了。欧阳正雄只是我父亲的双胞胎哥哥。所以,我不是小三生的私生女,只是我的亲生父亲还没有来得及娶我的亲生母亲,他就死了。我对欧阳家的千金这种身份没有一点兴趣。”
景曜吃惊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那么,为什么欧阳伯父会……”
宋奕昕说:“欧阳正雄是要冒充我亲生父亲认我,他以为我不知道真相,其实我不过是看他的表演罢了。珊珊也不必为了怕我去夺走她拥有的父母疼爱,她的父母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女儿,只疼爱她。”
景曜想不通:“可是他不是要接你回欧阳家吗?珊珊说是欧阳太太亲口说的,你是欧阳伯父的亲生女儿。”
宋奕昕笑道:“很奇怪,是吗?我比你更奇怪。”
景曜喃喃:“难道欧阳伯父真的想要一个继承人……那么珊珊……”
宋奕昕叹道:“你想多了,50岁的男人还能生儿子,多少男明星都是五十岁再和嫩妻生孩子的,欧阳正雄这种男人还会没有女人为他生吗?你认为欧阳太太有能力阻止他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吗?欧阳正雄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轮到我?用脚趾头想想吧!”
宋奕昕说的才是普遍现象,景曜也见得多了,欧阳正雄又不是90岁,而是50岁。
景曜说:“可能欧阳伯父觉得你优秀……”
宋奕昕说:“我再优秀,他这样有身份的人也不用强认女儿吧?我只能告诉你,我估计欧阳珊珊和我一样是b型rh阴血型。在中国,这种血型的人只有0.1%。”
景曜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却不敢去深想,说:“他……他想你为珊珊献血……才对你好……”
宋奕昕说:“献血还是小事吧,让我献血只要当个好伯父就行了。”
景曜摇了摇头:“我不明白这些,也不想管。”
宋奕昕见他这个样子,暗想:景少终究还是要偏心欧阳珊珊的,那个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女孩,不想把她想得那样残忍。
宋奕昕说:“不明白就算了,你明白了,对我的意义也不大。”
景曜听了她这慢条斯里的话,心头不由得一酸,说:“我到底只是一个小人物,对谁的意义都不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