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念也对着安以陌笑笑，最后什么都不说了，转身进了家门。

等到季北念进去后，安以陌站在原地看了程舒一会儿，才向着程舒走了过去。

程舒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季北念离开她也不知道，安以陌的靠近她也没察觉。

整个人都陷进自己的思绪里了。

安以陌靠近了程舒，“杯里的茶都凉了，我给您换一杯。”

安以陌的出声，唤回了程舒的思绪。

程舒看向了安以陌，在看见安以陌的时候，竟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是呆呆地看了安以陌几秒，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安以陌身上移开。

安以陌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程舒在看见安以陌的那一刻，真的是脑子空白了，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明明有很多话想对着安以陌说的，但是在看见安以陌之后，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程舒的内心很矛盾，尤其是现在。

她不能对着安以陌流露出自己的坏情绪，程舒在冷静了一天之后，终于明白了，其实这件事，不是某一个人的错。

一段错误的开始，你能要求他们就这样白头到老吗？

想必是不可能的吧，程舒也明白了。

其实她的心里是一直明白的，只是在某一刻，自己接受不了而已。

现在安以陌来了，程舒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安以陌走到程舒面前蹲下，眼睛直视着程舒的眼睛。

程舒低头望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安以陌，“以陌。”

“妈妈，我来请罪来了，您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对我说，怪我也好，骂我也好，都可以，就是不要生自己的气。”

程舒的手抚上安以陌的头发，轻轻地来回抚摸着。

“妈妈没有怪你。”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安以陌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我让妈妈难过了。”

“我也让你难过了。”

安以陌伏在了程舒的膝上，抑制住了即将落下的泪。

程舒的手始终在轻抚着安以陌的头发，“妈妈这两天已经想通了，是我逼你了，我明知道你很难了，却还那么逼你。”

想起那天，自己说的话，程舒都觉得那天那个人不是自己。

要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呢，话还没有过脑就说了出来，最后剩下的就都是伤害了。

安以陌蹭了蹭程舒的膝盖，对着程舒说道，“真的对不起，妈妈。”

“不用说对不起，妈妈现在能理解你的决定了，那天，妈妈是冲动了，其实现在想一想，要是我是你，在那个时候做这样的决定，大概是不可能的。妈妈还要感谢你呢，愿意来季家，给了我们那么多的快乐和感动。”

程舒这样子说，安以陌更想哭了。

当初若不是情势所迫，她大概是不会做这样的决定的，但是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她最痛苦的时候，那个时候，季北言一心护着林落，他对她的哥哥也是那么不信任，对她，是否也是不信任的，安以陌不知道的。

但是安以陌狠了狠心，现在来看当初，其实还有什么值得说的，大概就是她的勇敢了吧，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了。

“妈妈，从我唤你妈妈的那天开始，您就一辈子都是我的妈妈了。”

“以陌，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家没有福气留住你。”

“不是这样的，妈妈，您不要这样想。”

是她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办法留下来。

其实他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如果林落没有出现，如果季北言和林落从来没有相识过，或许现在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