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一切事实摆在面前的那一刻,他也做不到抛下种族,也无法忘却自己的信仰,更难以放弃自己的一直以来的观念。

他无法原谅欺骗，更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他确实的杀了唐恩。

他没有辜负神灵，因为他已经完成了神明交付于他的任务。但除此之外，他无法再做到更多了。

奥格斯杀了数不尽的恶魔，却从未有过噩梦，更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只是那最后一个恶魔实在太过特殊，特殊到奥格斯每每醒来都是浑身的冷汗。他看着自己的手，与以往一般洁白无瑕，却又似乎覆盖上了一层洗不净的血液。

他仍记得唐恩倒在他怀里的感觉。

分明上一刻他们肌肤相亲。身体上也还残留着彼此的温热，那样极致的战栗更未散去，可下一刻，唐恩的身体便在他的怀中渐渐失去了鲜活。

奥格斯并不后悔。

但却仍然会焦虑，会难受，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