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他们还没忘记帮温禁把牢门关好。
待人都散去以后,温禁终于打开门走了进来。
温禁的鼻子嗅了嗅,心间更加不爽。
发霉的味道。
阴暗的味道
……这牢房里都是他不喜欢的味道。
他皱眉看着这房内简陋的摆设,随后他将目光落在宁枝的手腕上。
白如皓月的手腕上被束住了一圈铁环,乌黑的铁圈将她的手腕紧紧扣住,而链接着手环的另外一头却在这牢房的侧边角落。
也就是说,宁宁被这铁手环锁住好久了。
她还被下了定身咒?
温禁想到这里,顿觉心间怒气上涌,他都没有这么对待过宁枝!
他重重地喘了口粗气,随后将手掌慢慢抚上那铁环,掌心用力之大,像是要把铁环捏碎般。
温禁眸光沉沉,眼中仿佛盛满浓墨。
无人知道,他心中也曾叫嚣过千次、万次将她锁起来、将她困入地牢、将她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她那个大师兄此生都找不到的地方——
可他却从没这么做过。
是他不想吗?
温禁曾在夜里反复问自己,想不想把宁宁永远藏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
想。
他很想。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温禁自知自己的处境和地位,他如果真的这样对宁枝出手了,那他在她这里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本就不如她那个大师兄,要是再这样强迫她?
温禁还不至于糊涂到做出这种愚蠢的决策。
……
他目光沉沉地坐在宁枝身侧,将她手腕上的铁索扯过来反复嫌弃。
如果是他,他肯定用世上最好的材料将宁枝锁起来,然后把她放在只能自己看见的地方。直到她忘了她心里的那个大师兄,他才会把她放出去。
不过他终究没这么做过,倒是沈越山……!
温禁黑着脸,手中重重施力,将宁枝手腕上的铁链捏得粉碎!
随后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迟迟不说话。
宁枝也正在看着他,其实她能动,但是她不知道这个场合自己该不该动。
此刻他的眼中像是有几分茫然,又夹杂着些许不安。宁枝看不明他的情绪,便索性装作仍旧不能动。
双方一个装做不能动,一个半天不想动。
终于,片刻后,那个迟迟不动身的人先有了动作。
宁枝只感觉身上的力道突然加重。
毫无防备的,温禁整个人沉沉地向她靠过来。
他的气息很凌冽,整个人靠向她的时候,仿佛如同一座高高的山峰向她这倾塌。但是这座山峰终究没有伤害她,在温禁真的砸到她身上去的前一刻,他收住了自己的力气。随后,他的身体只是虚虚地靠着宁枝。
明明看上去是他倾斜着身子,但事实上,宁枝并未感到半分压力。
他都没有向她借力。
温禁将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眸光依旧浓如碳墨,嘴上却半句话都不说。
宁枝不禁微微疑惑:
他好像很累?
他做什么去了?
她微微思索片刻,随后觉得现在这个局面还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内,她还可以再装一装。
反正以前在海底的时候,海蚌有游不动了便会扑到她怀里,撒娇般地让她抱着走。
咦?
那温禁呢?
难道……他也是在向她撒娇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温禁:我都没有将宁宁关过小黑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