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摇摇头,承受不起陡然上升的待遇,借口去棚里看看,才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
他之前种的果树现在都茂密成荫,最大的一棵树干粗到他双手都环抱不住,季衡又挑了些种子种下去,低头看了眼手腕,那上面的数字现在变成了“19”,看来真的是个倒计时了。
医院里的人差不多都休息了,季衡上楼,走廊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轻轻回荡着,他手里一直拿着傅凭栏的那张卡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忍不住摇头感叹,这个人,从季衡见到他的第一面,或者说从在视频里、网页里看到关于他的消息时,就知道这是个注定平凡不了的男人。
季衡推开房进去,锁好了门,换下衣服时,习惯性地去伸手摸傅凭栏的衣服口袋,居然还真让他摸到了信。
季衡嘴唇轻轻抿起来,只觉得这人对信莫名有种执着感,既不当面送,还非要送十封,这也算是一种强迫症吗?
季衡看完了这封信的内容,笑了,这次真的跟情书一点也不搭边了,这看着更像一封人生履历,从出生到现在获得的成就全部都罗列了出来,大概也知道篇幅有限,他还在结尾写下:还有很多太小的成绩,有些我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还想知道,你尽管问,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这些文字似乎有一种魔力,在季衡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变化着,它们跳跃着重新组合就称为新的内容,可季衡却能非常迅速地判断出来哪些变化。
这个梦有些累,直到有人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季衡好似终于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内心才安定下来,沉沉睡去。
醒来时,房间的光被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的,但季衡能感受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只胳膊的重量,而这胳膊的主人还在睡着,呼吸轻轻打在季衡的后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