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三句不离本行,肖长锦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性子。
“确实是白吃,”冯绍堂给温岩彬盛了一碗,“苏大哥没问你要钱就是极好的了,赶明抓你去药田里挑虫。”
肖长锦哆嗦了一下,他最怕草叶上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软体动物,恶心死了。
“我小时候做过这些事,”温岩彬笑道,“我妈有一小块药田,她经常没时间侍弄,便让我来打理。打农药对草药不好,所以常常都是我去抓虫。”
这话虽然很煽情,可是肖长锦看了他手一眼,想象那些软体动物……有些吃不下饭。
“这汤里面还有冬虫夏草,”苏庭云舀了一碗,一本正经道:“就是长得像虫的那样,趴在草根上,绿色的,或卷或立……”
“你……我受不了了,”肖长锦捂住嘴巴进了卫生间。
席间众人忍俊不禁。
辛玥扯了扯苏庭云的衣袖,后者对她温柔一笑,将自己碗里的汤端到她嘴边,“尝尝?”
辛玥愣了一下,盯着碗里的清汤,耳边想起他的话,还是低下头去喝了一小口。
苏庭云拍了拍她脑袋,“骗他的。”冬虫夏草不适合经期的女人吃。
吃完饭,苏庭山让几人在外面走走再睡。他是老大,说话没人不听。
于是众人便在外面搭了两把椅子两天。
辛玥想到刚才的事,偷偷问苏庭云:“苏老师你怕什么?”她遇见的许多人都有弱点,比如辛沁怕爷爷,肖长锦怕虫,苏庭枫怕蟑螂……好像只有他无所畏惧。
没有点灯,大家都在黑暗中,苏庭云依着感觉在她唇上轻啄,半真半假但:“最怕你。”怕你疼,怕你难受,怕你生病,怕你孤单,太多太多了,数之不尽。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人,但辛玥仍然能感受到他脸上的笑意。
这句话原是一句情话,辛玥却没有感动,原因是她被他骗了许多次,已经起了免疫力。
“完全没看出来。”她说。
还好没看出来,“那你最怕什么?”苏庭云问。
“我……以前没有,现在有很多。”以前无欲无求,所以无所畏惧,如今有了家人、爱人、朋友,才知道最害怕失去。
苏庭云明白她的话,怜惜地搂着她,“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威廉么?”辛玥问,这个人她记得,在两人结婚时,他曾派人送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