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挑下眉毛哧溜钻进床边厚重的帘幕里。
婉仪拖着剧痛难忍的腰,拿着扫把和水盆进来收拾了房间的血迹和碎屑。
速度很慢,主要是她的腰有病,使不上力气,每一下动作都脸色煞白冷汗直滴。
拖延了一会儿,房间弄干净,婉仪出去,青墨还是没有动静,除了呼吸平稳其他都和死人差不多。
乌金急的拳头紧紧握着。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婉仪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汤药,乌金此时睁大黑溜溜的鹰眼,立时全身兴奋的像打了鸡血。
猫腻肯定就在药上了。
果然,婉仪轻轻的将汤药放在茶几上后就来搬动青墨的身子。
手臂刚触到青墨的枕头,人就不能动了。
婉仪吓的浑身发抖,却因为被点住而抖不起来,心惶惑的不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怕完不成公主交代的任务。
抬眼一看,是一个魁伟机灵的男子,似曾相识,好像和墨公子认识。
“哪来的汤药,说。”乌金已经知道这宫女即使灵尾的贴身宫女自然不再废话,开门见山。
婉仪哆嗦着不敢说,她怕公主啊,但是此时此刻这个魁伟的男子也是很怕人的样子,她照样惹不起。
“老实说了我便不再为难你,我放你走,刚刚你家公主不是又杀了一个宫女?这样的主子还有什么留恋的。”乌金轻佻的挑起婉仪的下颌,一贯的嬉皮笑脸内力藏针。
婉仪对视上乌金一眼急忙低下头,声音颤抖:“这位爷,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乌金的指尖用了力,遗憾的摇摇头:“啧啧,真替你可惜,看你也是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怎么这样不识时务,现在不论你对本尊说不说实话,你命运都已经注定了,要么和我说实话,然后我打救你出水深火热的公主的手心儿,要不嘛就是你为了那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根本不拿你们宫女的命当命的主子守愚忠,然后再被她一掌劈死,就像刚才你那姐妹的下场一样。两条路现在还能给你选,在过半柱香的时间,本尊可就自己琢磨出来,不用你了,到时候你连选都没得选。”
婉仪字字都听进去了,这个妖男说的有道理,现在这情况,不论自己如何忠心,都不会落一个好,公主知道自己都是死路一条,自己倒不是怕死,更不是卖主求荣。
只是,只是刚刚公主就因为婉香的一句话,两个字,就杀了婉香,实在是心寒。婉香,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啊,她不能死,若是她再一死,别说婉香没人安葬,就连自己的尸骨也不知道要喂了公主哪个宠物。
想想后怕。
“好,我把我知道的和你说,你也守信把我带出这梓荫山,可好?”
“可以考虑。”乌金已经兀自在琢磨那碗药。
“只是考虑吗?”婉仪带着哭腔,她要是肯定。
“公子既然是丈夫之躯,自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万不能前后不一含含糊糊。奴婢并非只是为了自己贪生,实在是可怜自己若是一死,和妹妹的尸骨连个给埋的人都没有——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怕了你们女人,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爷就答应了你,不过你要快点说,保不准什么时候你们那能作的公主救回来了。到时候,就是我也保不了你了。”
“好好,我说重点,重点就是,前一日京都周围发生山崩土裂,公主便把昏迷着的墨公子带了回来,十分的震怒。公主命奴婢和妹妹婉香二人在这无涯殿照料墨公子,每天喝三次汤药,药方都是公主给的,奴婢也不知道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