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尾的黄色雾团渐渐稀薄，不停的挣扎旋转中露出了她本来的样子，忽然她一声惨厉的尖叫。

瞪呆了双眼，她变小了，越缩越小，向着灯咒的中心不由自主的转去。

“啊！戚小梦你个贱人害我！”灵尾边跳便惊恐的发觉她控制不了眼下的情况，而是她被这贱女人手里的灯咒控制了。

“好好看看，本尊是谁？”戚小梦眼见着灵尾已经是瓮中之鳖，眉头轻蹙，没有高兴，欣喜，心里百般滋味。

好像曾经感受过的喜怒哀乐都重新涌入了心里。

借着灯咒，借着灯人合一的境界，她好像看到了当年无心少肺的自己，看到了她对菲雪言听计从，看到了比自己还傻白甜的双儿，看到了御风仙人对自己的屡屡规劝，看到了在那个重叠陡峭的禁妖古，青墨以前一世的凛冽不羁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她选择要么被吃掉要么做他的女人。

眼泪默默流了出来。就那一刻，就那句话，他就已经把她征服了。

前一世，她身边的人，都因为她的天真愚蠢受到了多么巨大的牵连。

归根结底就是自己太相信菲雪，这个她当做密友却将她当做仇敌的女人。

灯人合一，灯咒因人的愤懑更加凌厉。灵尾彻底龟缩在刺目的琉璃灯中心，心中一凛，蓦地有记忆被唤起般，蒙楞的盯着戚小梦看，眼神突然惊惧：“灵儿？你是戚灵儿！”

戚小梦嘴角绽然微笑，那笑里有苦涩有悲悯有痛快更有沉重。连着她的声音都是那么来自天外般的阴冷。

“不错！菲雪。前世的债该你今世来还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你和戚灵儿那么要好你为什么那么恶毒？恶毒到连戚灵儿和戚双儿的魂魄都不放过？为什么？”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这个疑问在戚小梦心里已经困扰了五年，自从来到北周这五年，自从得知前世的五年，她一直想知道一个答案。

曾经视为亲人般的密友为什么要如此狠毒？

她做不出来这些，她无论是戚小梦还是戚灵儿永远做不出来，但是那个菲雪却能。却做的彻彻底底。

“哈哈哈，为什么？你这块木头，怎么知道本尊这颗七巧玲珑心的心思，为什么？哈哈哈，本尊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灵尾喘息略定，咒法的束缚已经让她身如裂刑，紧紧挣扎之余看见戚灵儿的苦苦追问，她还是由衷的感到过瘾。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答案？

因为我比你美，因为我比你先得道化形，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我，却能被那冰雕一样的御风仙人疼爱，这也罢了，就连本尊设计你去禁妖古犯戒，你竟然还能被妖神宠爱。

凭什么？凭什么你的灵根仙性不配得到的缘竟然能得到？

你戚灵儿得到就意味着我菲雪的失去。

你只是块木头，没心没肺，根本看不出御风仙人的优秀，看不出御风仙人对你的特殊，凭什么还占着他的心？

在岱舆仙岛能和御风仙人媲美齐名的只有禁妖古的妖神，那是令小仙们感到神秘而可怕的存在，凭什么你也要占着他的心？

所以，你必须消失，戚灵儿，你不过一根空心竹，没心的木头不应该得到太多。

“还真是个木头，本道来告诉你为什么？你所有的,都是她求而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