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胸腔,微微耸动,似是在笑。胯下的骏马速度慢了些,他单手握缰绳,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肢道:“抓着我,小心掉下去。”
“我会骑马……”她翻了个白眼儿。
沈言璟哈哈一笑,手一抬捂住了她的嘴:“小心戗风。”
刚刚抓过鞋的手,还没洗!
骏马疾驰了两刻钟,癫的陆千凉差点儿将眼白翻出来。纵马而驰得的潇洒王爷沈言璟终于放慢了速度,带着她沿山路慢慢向上走。
马颈上挂了两个布袋子,里面没什么物事。她随手扯过来将二人的鞋丢进去,双手扯着马缰宣布自己对这匹马的主权。
这一次倒是没看到京水,她四下望了望,问道:“你不是王爷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儿,刚碰到那些御林军为什么要跑?”
沈言璟道:“正因为是王爷,才更需要注意形象,一言一行皆要做楷模。”
陆千凉是看透了,对这人绝对不能温柔!她咬牙切齿道:“说人话。”
沈言璟将她往后带了带,自己的身子向前倾了倾:“说实话么?刚刚那处溪流,正是一会儿要开流觞曲水宴席的溪流。咱们在哪儿洗脚,不是叫陛下和太后吃洗脚水了。”
“溪流从上游流至下流,哪有回流的道理?”陆千凉嗤笑。
“聪明!”沈言璟反手伸过来在她的颊上狠狠一捏:“不过此处蟠龙山修建时,山顶时没有水源的。若是想做出千寻瀑的诗意场景,就只得人工开凿。山上的水流虽说是从上流流至下流,可下流的水却又由人工踩车轮,运送到山上去巡回使用。”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只两人高的水车轮,道:“瞧,就是那些。这些车轮一年四季不曾停歇,就连严冬都有雪消冰融之感,岂不妙哉。”
“妙哉是妙哉,就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一年四季人力踩水,一个车轮儿就要八个人力推动,山上这样的车轮儿还不知有多少个,得需要多少的人啊。修建这处水流的人若是掌权,铁定是一代奸佞。”
言罢,她隐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抬头,便是沈言璟尖削的下巴。
陆千凉下意识的问了句:“对了,修建这条溪流的是哪一方官员啊?”
沈言璟垂下头浅笑,一双桃花眼带着危险:“修建这处溪流的那个奸佞,就是本王我。”
陆千凉默了……
半晌,她堪堪醒过神儿来,似乎有点儿什么不对。
那水不是天然水流,乃是巡回使用,那她和沈言璟不是用了一盆儿洗脚水?还有那枚沉在水底的桃核……
胃里翻江倒海,她伸手掩口,又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