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点了点头,放下了衣袖,双膝在马腹上一夹,骏马吃痛窜了出去。呼呼而来的风叫她有些睁不开眼睛,陆千凉索性闭上眼睛养神,在脑海之中思索着方子与对策。
“千凉,对不起。”突然,身后的人道。
陆千凉微有些错愕:“我知你担心,我没那么娇气。”
那怀抱不算暖,牵着马缰的手也是冰冷。他声音安定,随着风声飘了好远:“我本想你跟了我以后,便能做那画楼之中绣着牡丹的富贵小姐,一辈子不用担惊受怕颠沛流离。哪想……你这两次奔波,都是因我而起。”
“我不是为了你,乃是为了家国。”
陆千凉想也未想,便这样反驳道。与其叫他内疚,倒不如编一个谎骗一骗他。
揽着她的那人一顿,半晌才道:“我倒是希望你怪我。”
长时间骑马,磨得大腿里侧生疼。千凉这具细皮嫩肉的身子到底不比原来的皮糙肉厚,实在受不住这样的舟车劳顿。沈言璟索性将她捞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路上轻言安慰:“千凉,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算我求你。”
这么多年来她什么苦没吃过,现在这些小痛她也不甚在意,只是得留着些体力回去替小皇帝医病。陆千凉双腿酸软,活像是一夜翻云覆雨后后的无力似的,索性转过身子来,像只树袋熊一般挂在沈言璟的身上消解力道。
沈言璟见了,也觉得她这姿势好笑,不由得倒出来一只手揽紧了她。
良驹是匹好马,不能否认,一日一夜的疾行都为叫它吃不消。直到夜幕降临,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二人才堪堪看到了京城的轮廓。
沈言璟打马狂奔,离老远的便冲着城楼处高喝道:“齐王!开门!”
一干侍卫见果真是期望,紧忙放下大门放他进来。厚重的城门还有一人多高未落下,此时勒马已经来不及。沈言璟索性紧紧地一勒马缰,良驹吃痛,丝毫一声扬起前蹄,竟生生的踏上了那城门,将二人带了进去。
街上的行人早已被重重士兵拦开,他策马而去,直冲进了紫禁城。沈言璟真正的发起疯来,从来没有人敢拦他,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这样,在重重御林军的紧追不舍下,二人一骑竟径直冲进了陛下寝宫,惊煞了满院的太医宫女。
沈言璟先行下马,伸手扶她下来问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