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道:“千凉,我想你只看到这世界上善良的一面,至于那些阴霾,就由我去替你扫平好了。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不,你只需要在我赶到你面前之前努力的活着便好了。”
他的指尖冰冷,吐息却是温热。陆千凉蜷成小小的一团儿,缩在他的怀里,紧紧地裹着被子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总会有一个人,不需要你的付出便爱你的一切。他不需要你美貌如花,不需要你武功盖世,不需要利用你的身份在朝堂上捭阖,也不需要你为他付出太多。只需要你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一起看这尘世的日升月落,便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冰冷的指尖划过额头,轻轻的替她绾了绾耳发。凉薄的唇印在她的额上,那声音真真切切:“千凉,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来走,好不好?”
陆千凉轻轻地点了点头。
……
齐王乃是先皇幼弟,年幼丧父,便一直被先皇养在宫中亲自教养,纵使是年岁大些封了王也不曾迁出皇宫。这一次迁府之事,倒是闹的举世皆知。
一干人将昭仁宫搬空了大半,率先离去到齐王府收拾酒坛子去了。倒是沈言璟与陆千凉二人,在床上躺了大半日方才起身去养心殿找陛下请辞。
御书房外,一干批红的大臣分坐两列,正埋头奋笔疾书。此时间休朝多日的齐王殿下挟女眷而来,紧忙起身跪拜。
沈言璟伤还为好,几番折腾大有恶化下去的趋势。来时宫中的丫头送来一盒胭脂想要为沈言璟遮一遮病容,却被他拒绝了。
此时,身旁这人黑衣紫冠行若踏风,除却脸上带着几分病容之余并无不妥。陆千凉一路扶着他,见一群长跪不起的言官战战兢兢的问候,嘴角抽了两抽问道:“御书房我就不用进去了吧。”
沈言璟挑眉:“那你让我自己走进去?”
“不行么?”陆千凉问。
沈言璟抬手扶了扶额,突然膝盖一软。陆千凉吓了一跳,紧忙一个大力将他捞起来。一干言官见之,更是战战兢兢的围着,山呼请齐王殿下为了社稷保重身体的话,若是不知道,还得以为沈言璟这厮是多大的清官呢!
陆千凉站在他身边,当真像是个陪王爷进宫的侍妾了。她磨了磨牙,问道:“王爷,您不觉得您这样欺骗国之栋梁太过无耻了么?”
沈言璟大言不惭道:“跟他们比,本王是大栋梁,他们是小栋梁,大栋梁教育一下小栋梁作为臣子的本分,有何不可?”
陆千凉哑然,半晌憋出了一句:“国之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