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的大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秋末的天气就是这般,黑的早亮的晚,还是不是的会给人一种秋日寂寥的孤独感。
毕竟沈言璟是在特殊时期,不敢不上心。是以,二人出了王府便见贴身侍卫京水亲自坐在了车驾前举着鞭子充当了车夫的角色,身旁再也没有人服侍着。
陆千凉望了望马车,又望了望沈言璟,再望了望马车,失望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沈言璟不由得发笑,向京水道:“我们二人走着去走着回,你在后面跟着就好,不用带人。”
言罢,便牵着陆千凉溜溜达达的走了。
每一个皇室子弟身边都会跟着影卫,沈季平也是,小皇帝也是,很多时候,陆千凉都会对这些影卫产生无与伦比的好奇。比如说,影卫都是哪儿来的?是自己收服的还是统一发放的?影卫每天晚上谁在哪儿?他们全天十二个时辰的跟着主子,不需要吃饭洗澡么?在者,他们一个月工钱是多少两银子?主子要是出远门,她们不会跟在马车后面跑吧。
陆千凉觉得,自己唤了具年轻的身子,连思想都变的年轻了。就好比说以前,她需要担心的就只是这个月有多少的零花钱,能不能多跑出去一次闲逛,不像现在,什么有的没的都能想上一阵,说白了,闲得慌!
沈言璟一路上揉捏着掌心中柔弱无骨的小手,瞧她若有所思的模样,颇有些好笑道:“你若是想问什么便尽管问,本王还能瞒着你不成?”
陆千凉得了特设令,也不客气,一股脑的将刚想的问题都倒了出来,还加上了几个刚刚想到了。古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不耻下问吗。
齐王殿下出门时执了一把折扇,他到底是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全盘系在别人身上的人,那扇子里藏了一柄薄若蝉翼的袖中刀和几十枚毒针以防万一。
此时沈言璟执折扇柄,修长的手指搭在扇骨上,轻轻敲打着额头道:“你想的倒是多,按理说,皇室子弟的暗卫都是从御林军之中选拔出来的,都是一等一优秀和衷心的人物。不过也有些并非如此的,比如说京水,是我母妃留给我的。沈季平的影卫是他父王留给他的,陛下的影卫便复杂一些,一部分是先帝留的,一部分是太后的,还一部分是我安插进去的,比如陛下身边的清流和碧水。”
这两个名字陆千凉是听到过的,在那次的菊花宴上,沈言璟唤京水随清流碧水护送小皇帝回宫。她点了点头,依旧好奇宝宝一般的眼巴巴的望着沈言璟。
京水行在房梁上,一直板着一张俊脸,似乎是不大喜欢别人议论他似的。陆千凉看他的那张死人脸早已经看腻了,倒也有心同他较劲,愣是梗着脖子一番质问到底的模样。
沈言璟挥了挥手叫京水先走,解救了他被议论的发红的耳根子,继续解释道:“京水吃住都在我府上,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从未给他发过工钱啊。”
“原来你还拖欠贫苦民众的工钱啊。”陆千凉笑了笑:“怪不得京水现在还没取上媳妇呢。”
沈言璟失笑,握着她的手笑的温润:“你倒是有主母的样子,连随从的婚姻大事都放在心上了。”
“不,我是觉得京水他对你有意思。”陆千凉一本正经道:“你不觉得京水太过护着你了么?上心的都有些离谱了。不瞒你说,我看人看的很准的,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