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凉望他一眼,继续毫不留情的打击者跪在殿上的郑太傅道:“更何况,陛下传旨让我殿前回话,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沈言璟站在她身边,微不可查的勾起了唇角。
“大胆妖女,竟然如此对当朝众臣说话!”文官之列,又是一名官员站出,手中执着象牙笏板挡住目光,请奏陛下道:“陛下,我离阳王朝向来知礼守仪,岂能叫此等妖女坏了规矩!还请陛下严惩啊。”
此时沈言璟还握着她的手,陆千凉微微捏了捏,带了些询问的意思。沈言璟倒是未说话,偏了偏头松开了她的手。
陆千凉笑了。
沈言璟可不是傻人,能一步一步爬上摄政王爷的位子,又岂是平常的草包?他此时放手,便是叫她放手去怼的意思,他替她担着,既然他自己都这样表示了,陆千凉便也不客气。
她直视着落后于郑太傅身后几步,跪的端正的男子,眼神之中带了三分轻蔑:“四品言官,若是遵从礼仪,你在大殿上尚且没有向陛下进言的资格。此时这么着急的跑出来言荐,莫不是起了我好欺负的心思?想要靠贬低我证明存在感,叫大家认识你后好平步青云?”
怕是被说中了心思,那四品言官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竟说不出话来了。陆千凉再一次的望向郑太傅:“再者说了,太傅在向陛下禁言,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郑太傅攒的仰起头怒目而视:“大胆小儿!殿前失仪,该当何罪?”
“殿前失仪?刚才还参我一人侍两夫,现在便换罪名了么?莫不是这离阳王朝的大权不掌在陛下的手里,而改姓郑了?”
这个罪名可不小,谋朝篡位觊觎皇位乃是株九族的大罪,认郑谦乃是当朝太傅也是断不敢认的。白胡子老头连连扣头告罪,哭荐道:“陛下,臣忠心耿耿,一心为君,断不敢有此贼心贼胆,还请陛下明鉴啊!”
陆千凉分豪不让:“离阳王朝开国皇帝曾留下训示,为君者,民为重,社稷为次,君为轻,怎么到了太傅口中便一心为君了?难不成这离阳王朝泱泱大国数万万的民众都激不起太傅的同情之心?还是,太傅觉得,辅佐陛下获得百年荣宠便是毕生幸事,民众如何便无以为俱了?”
“大胆小儿,你巧言令色魅惑圣上,我等甚为朝臣,岂能看你放肆!”那太傅似是看透了自己的这张嘴是无论如何都歪不过陆千凉的,便也不再同她答话,径自向幼帝扣头道:“陛下,狐媚向来是江山之患,这句话不只适合帝王,也适合朝臣啊陛下。今日此女巧言令色,试图诱惑圣听毁我离阳王朝社稷,还出言不逊诽谤微臣。还请陛下明鉴,给臣一个公道。”
陆千凉又笑了:“郑太傅这话又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离阳王朝都在陛下的治下,与帝王的大业比之,我们做臣子的丢一丢面子又算什么?再者说了,刚刚太傅曾言民女狐媚惑主,这个词千凉可是愧不敢当。倒是太傅,自我入殿以来就盯着我一直得看,还言民女姿容狐媚,莫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郑太傅指着她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大胆妖女,高堂之上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