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对她很好,很好。
……
细微的晨光透过窗子照射入房间的时候,陆千凉睁开了眼睛。
一夜高睡,她微微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站起身时甚至踉跄了一下。昨日陆母剥好的汤早就凉透了,她将冷汤倒掉,转身绞了帕子给尚未清醒的沈言璟擦了手和脸。
折剑山庄处于深山之中,清晨的空气最为清新。春夏交替的空挡,晨露冰冷。沈季平早早便起身,似是怕吵了二人休息,便带了木剑在院外练习起昨日修习的剑势。
见陆千凉从沈言璟的房间里出来,他微微一怔,随即面色恢复如常:“早。”
“早呀。”陆千凉笑笑,以拇指按了按自己有些肿痛的眼眶:“爹爹不是说这几日给咱们放假了么,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沈言璟收剑而立:“多年习惯,改不掉了。言璟怎么样了?”
陆千凉摇了摇头:“还睡着,不知什么时候醒。娘昨儿晚上说今日会炖莲子羹,我去给他端一碗,一起去么?”
“好。”他道。
二人并肩而行,重重地晨露沾衣,冷的人直打哆嗦。陆千凉搓了搓手臂,哈了口气:“哎,快点到夏天吧,这天儿冷死了。”
沈季平无奈摇头,解了外衫给她披上:“知道冷下次就多加件衣裳。
天际突然传来翅膀的扑腾声,二人同时抬头,只见一只灰白色的信鸽一个俯冲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沈季平的肩膀上。
那鸟儿顺从的任由旁人从他的小腿上解下竹筒,丝毫不怕人的样子。陆千凉觉得好玩儿,便伸了手去摸它。谁知那鸟儿也不是个吃素的,竟一口啄在了她的虎口上。
“嘶……”陆千凉疼的直甩手,委屈道:“为什么它只啄我不啄你啊!”
“宁王府的鸟儿都认人,就算是沈言璟,他也照啄不误。”沈季平伸手抚了抚那炸了毛的鸽子,伸了根手指托住鸟儿递给了陆千凉:“这回再试试?”
陆千凉半信半疑的伸了手,果真,那鸟儿经了沈言璟的手便偃旗息鼓下来。她左瞧瞧右瞧瞧笑道:“这东西还会认人?有趣。”
沈季平也笑:“有趣就送你啊,日后我与言璟回了京,还指望着它给你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