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不过女人之间的战争,最可怜的不过夹在女人战争中的男人。二女各自挎着自家的便宜“夫君”,一路上明里有说有笑,背地里却暗藏杀机。
一行四人行到一处铺子前,离月抓了把豆子递给神眼睛瞧:“眼睛你是喜欢红豆还是芸豆?明日咱们煮粥的时候多放一些。”
陆千凉望天:“红豆生津止渴,味甜性甘,吃得多了免不得会口腻上火。芸豆性糯,却是伤肝伤脾的,我觉得离月小姐两样都多放一点才能配得上齐王大人的大气。”
四人又行,天色不好,隐隐又有了些落雪的势头。陆千凉双手对插进袖口里,离月讽刺的将自己的手插进了沈言璟的手中,笑道:“千小姐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吧,我们苗疆的女子不比中原,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看上了哪家的小伙子便以歌邀他,从不藏着掖着。就像在我们那儿,若是手冷都是爱人替暖着的,哪想千小姐这般知礼守礼?”
“你们苗疆人用各邀人?那离月姑娘的歌唱的一定好吧。”陆千凉瞥了眼过去:“叫沈言璟给你暖着,还不如自己插袖口呢。”
他那手,冷的跟冰似的。
沈言璟闻言,瞥了陆千凉一眼,依旧不置一词。离月何等聪明,略一反应便反应过来陆千凉什么意思了,也是微微仰起头望向沈言璟。
几人诡异的相处模式也得是柯暮卿这样沉默寡言的人精驾驭的住,若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憋闷出羊角风了。斗嘴一途,陆千凉向来是常胜将军,打败嘴欠界无敌手。
离月几番吃瘪,气的直跺脚,可怜兮兮的望着沈言璟。沈言璟任重而道远,时而帮着离月接两句嘴。陆千凉听他帮她,更是气得不行,只能言词更加犀利的怼回去。
是以,原本二女之间的战争,竟然变成了沈言璟与陆千凉之间的战争。
二人吵得累了,索性回到买田螺的铺子处找了一条长条的桌子坐了,点了两碗香辣田螺继续吵。陆千凉一路嘲讽,吃着田螺还堵不上嘴的道:“若我说,王爷养尊处优惯了,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何必同我们这些平民坐在大街上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不入流?你怕是不知道,真正好吃的东西都在民间。”二人七嘴八舌的抠田螺,柯暮卿与离月面面相觑的坐在二人身侧,不动手也不动嘴。
二人就像是较起了劲儿一般,嘴也不让人,手也不让人。大家闺秀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当朝王爷没有当朝王爷的优雅,惹得周围众人一阵驻足观望。
沈言璟解决掉半碗,抽了块帕子揩了揩手,又用筷子将田螺壳扫到了一个碗里挑着眼梢看辣的直突起的陆千凉一阵大笑。陆千凉怒目而视,伸手去抓茶杯却被沈言璟一把按住。
“喂,你故意找茬是不是!”陆千凉拍桌而起。
沈言璟慢悠悠的将茶杯茶壶都拢到自己这边,双手抱臂自下而上的瞧她道:“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