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有惊无险,身后的沈言璟却站了起来,手掌抵在长剑上警惕的挡在了二人的身前。
满院径直的走尸,只有三人活动,本就是现成的活靶子。此时沈言璟起来,简直是瞬间便吸引了阆苑之中一站一座的主仆二人。
陆千凉在心中暗骂一声,低声喝道:“沈言璟,你脑子进水了么?”
“笨死了。”沈言璟亦是骂道,他抽剑在手,警惕着大鸟般飞掠而来的毒母肖白,不再压着嗓子说话:“反正迟早都会被发现的,还不如先发制人抢占先机。”
若是三人这样偷偷的爬出去,绝不会有人发现的,陆千凉如是想着。就在他信誓旦旦的想要冲上去给沈言璟一拳的时候,身侧的一直走尸却轰然倒了下去,砸在了另一个毒尸的身上。
就像是墨水滴入了清水里一般向四周扩散着,庞大的走尸群以陆千凉为中心,迅速扩散向四面八方。排列整齐的走尸就像被推倒了一块的多米诺骨牌,眨眼的功夫便如迅速盛开的菊花般倒了个完全。
陆千凉这才彻底傻眼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三人便从场中最低的变成了最高了?
若不是此时生死攸关,她当真想要哈哈大笑一场。身边一群半死不活的走尸躺在地上,倒有一种众人皆醉她独醒的意味。
沈言璟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无奈的看她一眼,指了指喻姑息手中横着的手杖。陆千凉嘴角抽搐,在心中默默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刚刚她看到紫晶蟒时心中一惊,后退之时喻姑息扶了她一把,本就横握着的手杖旋转九十度,正好撞到了一只瘦小的走尸。
娘嗳,这走尸咬人也分高矮胖瘦么?若是手杖打到了朝堂上吃的脑满肠肥的贪官,哪还会捅这么大的篓子?
陆千凉呵呵干笑两声,揉了揉自己蹲久了有些发麻的小腿,站起身来右手扣在剑柄之上笑道:“我如果说我们是路过的,什么都没听到,你信不信?”
“你觉得我信不信?”毒牙缓缓走来,紫色衣角拂过草叶白雪与倒成一片的走尸,站定在二人身前拱了拱手:“没想到齐王殿下也有作梁上君子的兴致。”
沈言璟轻笑:“拙荆调皮,叫府主看笑话了。”
毒牙亦是执礼,侧过身子对三人比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共饮一杯?肖白,好好招待一下三为贵客。”言罢,紫衣的金贵公子转身拂袖而去。
毒母肖白点头,瞬间繁杂的毒纹便覆满了半张脸。沈言璟与陆千凉相视一眼,陆千凉点头,一把捞起喻姑息向府外掠去。沈言璟悍然抽剑,孤身一人攻向毒母肖白。
想象之中尖利的指甲与长剑碰撞的声音并未想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悠然的笛音。陆千凉心中纳闷,腾跃之下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腕儿。她心中一惊,垂头望向下方。便见一只已经腐烂断掉了几根手指的手掌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掼到地上。
笛声犀利恍似夜枭嘶鸣,生硬的撞击着人的耳膜,叫陆千凉心神不稳几欲抓狂。就在这时,四周原本已经倒下的走尸却一只只的站了起来,动作僵硬的将三人围拢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