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眉头紧皱,更是将骨节攥的咔咔直响。长剑比之先前凌厉了不止一分。
折剑式虽说杀伤力极大,却需要调集全身的力量聚集于剑上。肖白此时的状态癫狂,已经不用脑子考虑战术,只以单薄的肉身迎战,陆千凉汇立于剑,尚未出剑,肖白却已经一拳轰了过来。
她的状态当真已经不好了,龟裂的皮肤淌出红黑色的污血,染红了雪白长裙。一双拳头上也满是伤口,断裂的手指断口尤新。
不说她身上的奇毒,单说那一拳的力量,陆千凉便不敢与之硬抗。眼看着那拳头捣向了她的胸腔,陆千凉只得回剑回护胸口,死死地抵住直刺而来的长剑。
“轰……”只闻一声巨响。拳头撞在横在胸前的剑刃上,竟生生捣碎了长剑。陆千凉只觉一股大力当胸冲来,只捣进五脏六腑。
“千凉!”
“噗……”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身子止不住的倒飞出去,撞在一个坚实的胸膛里。陆千凉疼的发颤,捂着胸口咳了两口血道:“别上了,快取火把来烧,她已经发狂了。”
“跟你的玉面小郎君说去吧。”身后那人哼声,抬手又将她丢了出去,陆千凉一口气没喘匀,又是一口血生生喷了高九歌一身。身后又是一个坚实的胸膛,她回了回头,这回倒是稳稳地落在了沈言璟的怀中。
陆千凉晕倒,这得是多大的运气,在场三人生生撞进了高九歌的怀里。以高九歌那精神洁癖人亦洁癖的性子,没上来一剑抹了她的脖子真是她福大命大造化大。
沈言璟搂着她的腰站稳,长剑横在二人的胸前训道:“又有没有碰到她身上的血?”
陆千凉斟酌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自己这状态沈言璟一松手定是要摔下去的,紧忙道:“没有没有,我横着剑的,就是胸口有点儿疼。”
沈言璟望了望她比原来的身子挺了不止一个度的胸脯,在当朝陛下的眼皮底下,在黎民众生期盼的目光中,在成千上万走尸猩红的眼珠子前,突然扑哧一笑:“疼了?用揉么?”
“揉你个大头鬼啊!”陆千凉一拳倒在了他的小腹上,扬手丢了只剩下一个剑柄的长剑,叹了一口气:“走尸已经不受控制了,我们又打不过肖白,这可怎么办?若是沈季平能来搭把手……”
沈言璟瞪她:“没有沈季平,咱们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这都能吃飞醋?真乃神人也。陆千凉叹气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几个的剑术,再加上一个沈季平,解决一个肖白应该绰绰有余了。”
“还有一个人没来。”沈言璟突然道。
“谁?”
“已经来了。”陆千城长剑斜指地面,向西方遥遥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