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凉掂量了一下沈言璟的铁砂掌炒肉,深切的认为此时同他作对没什么好果子吃,垂下头偃旗息鼓了。
沈言璟哼着歌将陆千凉捣弄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微微后仰与她拉开距离,细吻蜻蜓点水般的落在她的嘴唇上笑道:“怎么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被人捆成个粽子你开心的起来,陆千凉别过脸去不看他,沈言璟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的脸摆正了回来,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千凉,咱们一起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了,连生死都可以相互交付,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
“我是你的丈夫,若是你连我都不能全部相信,你还能相信谁?恩?陆千城还是柯暮卿?”他轻轻地舔过她的嘴唇,声音低哑,像是压抑了什么东西:“这样茕茕孑立的活着,你不觉得太累了么?本王不缺能够同甘不能共苦的伙伴,若是你只肯同我共苦,不能和我同甘,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千凉,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游走在腰侧的手温热,像是火红的烙铁,行至哪里,哪里便会涌起一大片鸡皮疙瘩。陆千凉瑟缩着使劲向后躲,摇头道:“我没有。”
沈言璟道:“那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来?你觉得你自己能解决,根本不用麻烦我?”
陆千凉无话可接,因为刚才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并不是什么温室中的花朵,受不得风吹雨打。能自己做的事情,何必麻烦别人?就算是同沈言璟亲近就可以么?
前一世,她将自己的全身心都交付给沈季平,可却落了个什么下场?她爱沈言璟,甚至于爱过自己的生命。但她虽能爱他到不要命,却不能爱他到不要脸。她也有尊严,不允许自己的尊严遗落分毫。
这些小心思都落在沈言璟的眼中,他并不说话,只是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就像是培养一株小花,在她刚刚打下骨朵的时候便将她捧在掌心,呵护着她成长。
大道理说出来,谁人都懂,可是又有几人真的做得到?陆千凉挣开沈言璟扣着她下巴的手,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喘息着,嗅着他身上清浅的草木香气。
游船行在水面上,只闻水声潺潺,轻而不燥。陆千凉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处像是堵了一团气,她使劲的噎了噎,再噎了噎:“咱们这样不好么?沈言璟,难道爱一个人,就真的要让自己失去尊严?”
“并不是失去尊严,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沈言璟搂着她,伸手顺过自己的外衫,解开发髻擦拭着她的如云长发:“我想让你信任我,就算在战斗时也能安心的将后背留给我,而不是时刻提防着自己会不会受伤。千凉,你知道的,纵使是我死,都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他道:“人生在世,若无刎颈交,生而有何意义?夫妻二字,不只是说说而已。你知道的,本王从不缺替我卖命的人,也从不缺女人。”
话音落下,他扬手丢开替她擦头发的外衫,搂住她的腰身将她转了个方向。
脊背靠在那人的胸膛上,惊的陆千凉一个激灵。她使劲的摇头,手脚并用的向前躲闪着:“沈言璟,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他垂眉一笑,吻住了她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