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凉紧忙将手递过去,由齐王大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高公子哆哆嗦嗦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虽说安静眼中的恨意却不曾消减,恶狠狠地盯着沈言璟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入腹一般。
这样的眼神儿陆千凉见过不少,暂避其锋芒以谋大事吗,谁不懂啊。她手肘撑在黄花梨木座椅的椅背上托着脸儿道:“这胖子怎么就确定他姑父一定会救他?若我说啊,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不等他长成登徒子就被我扔下鹰鸣涧喂雪雕了。”
“呵……”沈言璟低笑一声,捏着她的指尖细细的修剪掉多余的指甲,像是观赏一件工艺品般的认真细致。枚红色的手指在他的指腹揉捏下现出些许鲜艳的颜色,连乳白色的指甲都现了些粉色:“当然会来,哪有亲爹不救儿子的道理。就算是我儿子犯了如此大的事,我也是得先保下,再拖回家里打断腿。”
陆千凉想了想道:“以后我儿子你若是敢打!咱俩就没完!”
沈言璟笑而不语。
两刻钟后,传说中的扬州知府姗姗来迟,满面乌云的一脚踏入正厅。便见这人青色官袍头戴乌沙,脚踏白底黑面官靴,看上去约有五十余岁的年纪,脸上的皱纹似是能夹死蚊子。
两排知府衙手执长棍浩浩荡荡的跟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处,见自家大人停下,也尽数停住脚步向左向右转,好不气派。
“姑父!姑父可要给我做主啊!”高胖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声,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一步扑倒在了扬州知府的脚下:“就是这三人欺负侄儿,他们在扬州的地界上无法无天,这是不将姑父放在眼中啊!”
扬州知府气的两道胡子都翘了起来,便听他一声怒喝:“好胆!来人!还不将这大胆刁民给我拿下!”
京水长剑出鞘,身子拦在二人的身前,一剑便削断了几根木棍。他目光雄鹰般的扫视整场,扣在腰上的手顿了顿,终是拿了下来。
往常这时,京水击退了敌人都是要拿出齐王府的令牌,而后等人叩拜沈言璟的。而今冷不丁的失去了这项权利,倒像是有点儿不习惯了。
断棍七七八八的掉落在地面上,交叠出无数个不规则的形状。京水长剑收鞘,面色不善的望向诸人。他虽说收了剑,但在场诸人都知,只要他想,随时能出剑将所有的人都解决掉。
直到这时,扬州知府才意识到自己遇上了狠茬子。他扶稳了私生子,走上前来望了望正在给陆千凉修整手指甲的沈言璟,道:“可是京中来人?”
“知府好大的忘性,连本王都不记得了?”沈言璟微微抬了抬头,将修甲刀放了回去,又换了个精细的指甲锉一点点的将陆千凉的指甲磨得光滑:“莫不是离京几年,都忘了京中之事了?”
“齐王殿下,微臣怎会不记得?”扬州知府挺直了身子,冷笑道:“王爷也真是大胆,现在举国都在通缉你,你竟还敢这样大摇大摆的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