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软垫被褥,琉璃珠制成的挂帘儿随着马车的动作而扬起,撞击声清脆作响。陆千凉坐在沈言璟的对侧,脸上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已经炸开了锅。
瞧沈言璟那张脸绷的辛苦,这人当真是别扭啊,明明已经不生气了还板着脸做什么?若是他生气,刚才抱她做什么?这就是口嫌体正直啊。
陆千凉倚着车壁轻轻踢了踢他,沈言璟不理。她“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沈言璟依旧不理,立志高冷到底。
“嘿?齐王殿下?”陆千凉凑过脸儿去,双手捧住沈言璟的脸一阵揉:“你还生气呐?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言璟从一侧的箱子里捡了本书看:“哪敢,本王不敢乱说话,怕王妃怀疑我心怀不轨。”
陆千凉干笑,坐到他身边一只手盖在书页上不叫他看:“沈言璟,你这是同我使小性?”
“谁同谁使小性?”沈言璟索性也不看了,向后一靠倚在车板上闭目养神:“本王立志要做一个烽火戏诸侯的好丈夫,却被我家的褒姒当做了有事钟无艳的庸君。你说,若是搁在你身上你气不气?”
陆千凉坚定地点点头:“诚然,怀疑你是我不对,但你就全对么?”
沈言璟一声哼笑,回过脸来:“我哪里不对?你倒是说说。”
“你瞪我这件事就是你不对!你不理我也是你不对!你不知道夫妻之间有问题需要解决么!冷战有什么用!”她义正言辞的道:“古人言君子动口不动手,动脚也是不对的!”
沈言璟一个转身,伸手扣住她的后脑,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便是一阵深吻。唇边吮吸时的声音叫人面红耳赤,陆千凉双眼蓦地瞪大,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桃花眼。
沈言璟却不依不饶的深吻,灵巧的舌头时而深入她的口腔搅动,时而将她的香舌勾出来吮吸,好不情动。唾液的交换下,他那凉薄的唇瓣也像堵上了温度一般渐渐地温暖了起来,扣着她后脑的那只手却依旧冰冷。
好一阵,沈言璟才放开他,勾起一边嘴角笑笑,以指尖揩掉了唇边晶莹的涎液。这一幕妖魅妖娆至极,陆千凉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了好一阵,才道:“我说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沈言璟一只小臂搭在马车的车窗上,半个身子横在她身前挡住她的视线:“要么夫人给本王演示演示?”
陆千凉一本正经的握住了沈言璟的一只手:“你这手怎么这么冷啊,莫不是肾虚吧。待到回京以后我给你开两幅方子调理调理啊,男人可不能肾虚。”
沈言璟:“……”
二人在马车上逗趣儿,车外碌碌声不止,一路行至了扬州城最大的裁衣店。扬州多美景,犹以三月为最,扬州的云锦却也是顶有名的织锦。虽不及蜀锦出名,但也是女子偏爱的织物。
沈言璟扶她下了马车,便见裁衣店上到老板下到绣娘早已跪了一地,周围层层叠叠的民众也将街道围的水泄不通,只为一观齐王殿下与王妃娘娘的容貌。
这下陆千凉是明白沈言璟为何不爱出京不爱显露身份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走到哪儿不是跪倒一片山呼王爷千岁?行到何处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围的水泄不通直犯花痴?
沈言璟进了裁衣店便坐在了一侧的座椅上接过京水奉来的茶盏,指了指陆千凉道:“给王妃选两套喜欢的衣裳,做的好了全都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