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药等东西都是上好的,陆千凉甚是满意。同一时间,高九歌也包好了伤口。他挥手叫两名医者下去,对陆千凉道:“你开始吧,我来护法。”
陆千凉并未拒绝,此时此刻情况紧急,旁人定是没有高九歌靠得住的。她俯下身撕掉沈言璟全身的衣物,以毛巾站着热水擦净他浑身的血污,露出混着着金疮药的伤口来。
烈酒清洗伤口的痛楚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此时也就是沈言璟尚在昏迷,若是在旁的时候,陆千凉断不敢这么做。全身的衣物扯下,免不得要露出某些不该被人看到的部位。高九歌站咋在床前咋着嘴,叹道:“怪不得你喜欢他,这尺寸,在沈氏那些人里面算是不小的了。”
“闭嘴!”陆千凉怒喝道:“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高九歌依旧喋喋不休:“你别不当真,我虽是杀手,平时也会做些不为人知的副业。比如说皇帝的后宫,我也逛过。皇帝的那活,我也见过……”
他二人这样,活像是沈言璟后院的两个女人在研究自家男人多大尺寸,比不比得上隔壁老王,一晚持续多长时间,有多少雨露一般。在者说了,高九歌这厮的嘴当真是没把门的,小皇帝今年才十岁,尚未束发呢。若是有沈言璟那么大,才真的是见了鬼了。
高九歌嘴皮子不停,吵得陆千凉脑仁疼。处理好了身前的伤口,止过血后,她拿起垫布上的刀具,有意无意的执着刀瞟了一眼高某某腰腹之下两腿中间的位置。高某某语声戛然而止,向后退了两步再不说话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陆千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按住了沈言璟的脉腕,沿着经脉的走向一路按下去。高九歌在一旁看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想要连续他身上已经断裂的经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我说,你倒不如不要铤而走险,好好地留住他的命。以沈言璟的脑子,就算是没有一身武功也能混得很好。”
“武者皆视武如命,若是今日躺在此处的是你,你会为了保住性命而放弃一身武功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日我既然有办法救治他,就算是只有一半儿的可能性,也要试一试。”陆千凉道。
高九歌沉吟半晌,突然道:“若此时躺在这里的是我,我宁可咬舌自尽。”
陆千凉双手按至沈言璟脚底,终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道:“若是他自尽,那他便不值得我去爱了。”
冰冷的刀锋首先贴在了沈言璟的脉腕之上,陆千凉略作沉吟,终是未下刀。所为关心则乱,对沈言璟,她确实是狠不下心来。屋中的烛火一明一暗,似是迎合着她此时的心境一般。陆千凉咬了咬牙,此时不下刀还待何时?越拖下去伤势越重,待到真的恶化到她也解救不了的地步,那便无法可依了。
纤薄冷冽的刀锋顺着皮肤的肌理划破肌肤,留下殷红且温柔的鲜血。陆千凉以银针刺入穴道之中,定住了经脉,又以内力驱动着银针连接起断裂的经脉来。这一处经脉的连接,便耗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全身经脉连接点二百零八处,沈言璟全身断裂少说也有泰半,这样下去,莫说会不会出现连接上的意外,就连她的身子都难以支撑这样大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