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两面(1 / 2)

妙手毒妃 云烟袅袅 1137 字 1天前

刑杖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陆千凉扑通一声跪地,叩向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道:“陛下,求您……别再打了。”

停止的杖刑终于换回了沈言璟的些许意识,他被血水糊住的双眼睁了睁,在看到她以后突然疯狂的挣扎了起来。细韧的牛筋难以挣脱,他脱力的倒在刑凳上,声音嘶哑的像是吞过火炭一般:“陆千凉……你给我滚……少在……少在这里假惺惺……”

“就算是错,我是师姐,理应带师弟受惩。还请陛下网开一面……陆千凉愿代齐王受杖,求陛下准许……”陆千凉一字一句说的艰难,因为吞咽唾液,她颈侧也微微现出了些青筋。她是怕的,怕那样的重责。她能确定,若是此刻伏在凳上的是她,她也绝对挨不过。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她从不欠人,更不愿欠沈言璟。既然做不了朋友,那就只能做仇敌,既然做了仇敌,又何必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唱数之人已经唱到了四十二,她在心中祈祷着陛下不要难为她,让她替沈言璟将剩下的挨完算了。而龙椅上坐着的那人却像是故意同她较劲儿一般,只是眯着眼望着二人,并不说话。

“陆千凉……”沈言璟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你是没长……脑子么?”

“你闭嘴!”陆千凉吓道。那声音不低,在座之人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均是吓了一吓。她伸手去解他手腕脚腕上束着的牛筋,似是手不灵便,好一阵才解开。陆千凉没好气的将他从刑凳上推下去,见他无力自己稳住身子又扶了扶他,自己扶上凳去。

沈言璟以手撑地喘着粗气,散碎的长发贴在颊边,衬的整张脸淬玉般的白。他以袖口抹掉下颌处的血迹,冷汗涔涔的望了陆千凉半晌,突然冷笑着道:“陆千凉,你这样……怕是要让人误会……你想嫁的不是沈季平,而是我了……”他咳了咳,满口血沫:“不过我对你可没兴趣,用不着……你来施我恩德。”

重伤之下就连说话也是巨大的痛苦,他说上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上一阵,那声音像是破碎陈旧的风箱。

就在这时,沈季平站了起来,行至陆千陆千身侧将她拉起来,跪地道:“皇上,千凉说的不错,长姐代弟受罚理所应当。不过夫君带妻受罚也理所应当,齐王剑伤未愈,当真受不得杖了。我三人师出同门,微臣又虚长齐王几岁,愿代他二人受责,请陛下恩准。”

言罢,他叩下头去以额触地不再起身,重复道:“请陛下恩准!”

这回诸臣与后宫几位嫔妃却是抱着看戏的心思看这三人了,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两位王爷为了护着一个女人都愿舍去一身的血肉,而这女人已是心有所属了的。齐王是多骄矜自傲的人啊,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不知长安城内有多少的姑娘又要伤心了。

然而守着皇权,能决定三人命运的那人却丝毫不急。皇帝接过侍女端来的茶水浅啄了一口,放回到桌上不紧不慢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王母妃不在了,婚姻大事也理应该是朕给你操心着。”

“皇兄……”沈言璟猛地抬头,声音都微微颤抖着。他手臂几番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布满血丝的眼眼角处的血迹淌入眼眶中,濡湿了眼球,满面狼狈。他摇了摇头,强压着痛楚道:“皇兄曾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今臣弟已经知错了。”他停了停,咳出了一大口血,心口处的剑伤也晕出血来:“皇兄……能否再给臣弟……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