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这话,就连陆千凉都直起了身子。沈季平所求的一直不过是军权而已,她却也不愿沈季平常年驻守边疆,最好的办法便是往上爬,爬到了太尉的位置,便能驻守长安城的城防,兼十万军东北军营虎符。太尉衔,当真是叫人眼热的。
沈季平思虑半晌,问道:“我所求的是太尉衔,你想求什么呢?言璟你也不是甘为人下的性子,既然互惠互利,何不开诚布公的说话。”
沈言璟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倚仗兵权,我倚仗圣宠,所求不过是更多的圣宠。季平助我坐上大司农的位置,我三年内,让季平拿到太尉的官印,如何?”
“谈条件,总是要先有点儿甜头的。”沈季平沉吟道。
沈言璟不慌不忙的将手伸进袖中,摸出了一枚不甚光滑,看上去也是极为朴素的印绶:“你若是应,甜头自然就到了。不知这东南虎符作为抛砖引玉的砖,够不够格?”
“成交。”沈季平道。
当日,沈言璟难得的留在宁王府内用了一顿晚膳,既然有客日然要小酌一杯,陆千凉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偷偷地倒沈季平酒壶里的酒喝,权当是解馋。
宴上膳食颇丰,中途沈季平去后院解手,陆千凉晃了晃差点儿空了的酒壶招呼陪侍的丫鬟道:“快快!把酒壶添上,一会儿季平就要回来了。”
沈言璟单手支颐,偷偷地笑。
陆千凉瞪眼:“你笑什么!找死啊!”
“笑你蠢!别人家的妻子都生怕丈夫喝多了往外倒酒,怎么你还往壶里装酒?”沈言璟提着酒壶,将壶嘴儿对着嘴倒了一大口:“他对你还好吧。”
人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吗,更何况沈言璟和沈季平此时已经站到一条战线上了,那便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了,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她如是道:“好啊,当然好。”
“好就好。”他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壶,接过陆千凉手里的继续饮:“蠢到你这种地步也算是可以了,沈季平那般精明的人怎就娶了个你这么蠢的。”
他似是有些醉了,一只手按在眉心上捏了捏,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傻才是福,什么都知道对你也没好处。你就这样吧,你便这样吧。”
“哎,你说什么!”陆千凉不忿的发问,便见沈言璟已经迷迷糊糊的睡倒了过去,殷若点朱的唇边沾了一点酒渍,更显得这张面皮白若透玉,美若好女起来。
沈季平回来时便见这一幕,陆千凉提着沈言璟的领子往外拖,口中唤道:“你别在这儿睡啊,回家睡去,我家不留你!”
周围一干小侍女眼巴巴的看着,想要劝王妃娘娘轻着些,莫要摔倒了金贵的齐王殿下,却又不敢上去说。一转头看到了沈季平归来,脸色更是精彩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