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平见她呼吸渐渐沉稳,脚步轻轻的起身点上一炉子安神香,披上外袍走出了房间。
醉仙楼二层,宾客皆无,小二与老板皆战战兢兢的侍立在一路,谁都不敢去二楼触那位贵人的眉头。此时见沈季平走来,顿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迎了上去。
瞧沈言璟那样子,怕是醉的紧了。
沈季平负手走上二楼,撩起袍角坐到那人的对侧,也给自己斟了杯酒浅酌起来。沈言璟迷离的抬了抬眼,见是他,突然自嘲一笑:“宁王殿下怎么来了?不用再府上做伉俪情深的戏了?”
“这戏还得是言璟配合着才做的下去,若是没有言璟的通风报信,本王今日便真的下不来台了。”沈季平瑶瑶举了举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你做的很好,你我这样合作,再好不过。你看,阿凉更信任你了,也更开心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沈季平你混蛋!”
沈言璟蓦然起身掀翻了桌子,破碎的杯盏自栏杆处坠下楼去,合着菜品和酒水落了满地:“那个女人是谁!你最好别叫我查到了。否则!你就等着她的脑袋挂在菜市口吧!”
“齐王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沈季平优雅的起身掸了掸衣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意气用事对谁都没有好处。言璟,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你若是想看着陆千凉难产而死,就尽可能的来挡我的路吧。”
“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血……沈季平,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亲生骨血?怪不得世人都言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连将进酒三个字都读不对的女人,也值得你这样痴迷?我真是看不懂你。”沈季平道:“离月有什么不好?苗疆圣女,未来的苗疆之主,你若是去了她,漫说是离阳王朝,就算是打下整个大陆又有何难?不过我最喜欢的便是你那可笑的爱情,若不是我妻,你还没这么容易的为我所用。”
沈言璟哈哈大笑:“我不是你,沈季平,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连肯为你怀孕生子的女人都肯轻易抛弃和伤害。谁的心又不是肉长的呢?”
沈季平上前,将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直视着他布满血丝的狼狈的眼睛:“若是做了那九五之尊,怎样的女子不是手到擒来?只要一道圣旨,就算是我看上了你沈言璟的妻,你也要乖乖的给我送上来。言璟,陆千凉是会做皇后,还是会变成一抔黄土,都是你的一念之间。他的孩子是会做太子还是一个血统不纯人人喊打的野种,也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想要我做什么……”他握紧了拳头,沉声道。
沈季平转身走下楼梯,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恰是他能够听到的范围:“十一月匈奴入朝参拜圣上,我要折剑山庄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