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小厮顶着雨跑过来,边跑边道:“王妃娘娘,王爷来了!”
“啊?回来了啊,撑伞了么!”陆千凉紧忙将摆在一旁的披风披在身上,又做了个凄婉的少女看雨抚琴的姿势,美人侧卧道:“就跟王爷说我刚出来不久啊。”
“知道了,你刚出来不久,袍子是一早就套上了的。”沈言璟一手撑伞护着怀中的食盒走过来,将尚且滴水的雨伞递给素兮,矮身舀汤给她:“我今儿是偷偷来的,我和你男人在朝堂上吵起来了,你别告诉他。”
陆千凉夸张的“啊”了一声:“你又怎么欺负季平了?”
“我哪敢。”沈言璟坐下,将盛了核桃的盘子拿到自己眼前,剥出完整的果肉又递给她:“京城最近不大安定,你一个人在府上小心些,若是沈季平不陪着你切不可出府。”他停了停,又道:“他陪着你最好也别出去。”
陆千凉吸溜着汤,显然将她的话当做了耳边风:“明天能让你府上的厨子给我做荷叶粥么?”
沈言璟一掌拍碎了一枚核桃:“不能!荷叶性凉,你不要命了?”
陆千凉恹恹……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顶雨入京。一条通体亮紫色的细小蟒蛇探头探脑的钻入到女人的袖中,好奇的打量着对面一袭青衫的俊雅男子。
沈季平抬手掀了掀轿帘,声音不沉不缓的道:“我的人已经向苗疆施压了,老教主死后,我的人便会扶你上位。”
离月媚态天成,倚在美人榻上道:“这我倒不急,我倒是着急,你那夫人什么时候死。她一她一天不死,沈言璟的心就一天回不来。”
“她现在还不能死,更何况她腹中还有我的孩子。”沈季平道。
离月一声低笑:“孩子?呵,宁王可不是为了骨肉亲情可以放弃利益的人,宁王莫不是后悔心疼了,不想让她死了?”
“陆千凉必须死!”
离月媚眼如丝,抽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递给他:“宁王知道就好,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留着一个会折剑式的人在世上,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吧。”
沈季平缓缓闭眼:“我自然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