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沈言璟!刚一醒过来就不干好事!
左刀韩憋不住笑,嘿嘿的笑了两声,见陆千凉目光不善的望过来,紧忙单手握拳抵在唇边打算糊弄过去。陆千凉怒目而视,便见他忍笑忍得辛苦,一张脸都皱成了黑面包子不说,更显得一身满是补丁的老旧麻衣滑稽了。
她重重的一哼,气冲冲的迈过门槛进了屋。
床榻上,沈言璟神情闲适恣意的倚着床头翻看着沈言璟带来的情报,修若梅骨的手指轻轻地扣在纸页上,更衬的那根手指淬玉似得白。
他未束玉冠亦未系发带,柔顺的长发恣意垂下,掩住了半张光洁如玉的面皮。似是因为大病多日,他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倒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样,闲闲一卧便是一脉袖月风姿。
刚刚情动,二人的衣裳也不免散乱了写。陆千凉出门之前早就理好了自己的衣裳,他的却不曾。墨色领口绣着富贵的卷云纹,本该紧紧贴着脖颈的白色亵衣联通外衫微微敞开着,露出一截长而直的,白的如玉的锁骨。
沈言璟本就生的白,而今更是病态般的苍白,突出的锁骨与颈部连接的位置微微凹陷了一个小小的窝口,深得像是能盛甜酒,醉人心。那人微微偏头,陆千凉一怔,恰好望进那双深沉若渊的眼眸中。
齐王风流,人尽皆知,更知齐王生了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很多时候,陆千凉都会羡慕他那双眼似是勾魂摄魄,媚态天成,可张在他的脸上却恰到好处。若是换在了女子的脸上,确是没有这等风姿了。
凉薄的唇终于渡上了些微血色,他眉眼微垂,见她进来放了放手上的折子,向她招了招手:“来。”
陆千凉舔了舔下唇,突然间忘了自己冲进来是做什么的了。她放下手上端着的汤中,乖觉的走了过去。
沈言璟拍了拍床榻,陆千凉坐在床沿上,问道:“你伤口疼么?”
沈言璟眼神定了定,眼波略过她的脸颊,突然勾唇一笑,风姿清隽:“尚可,倒是你,我瞧着怎么瘦了不少?难道本王这个腰缠万贯的昏君还养不起你一个祸水?”
“咱们两个谁更像祸水啊。”陆千凉小声嘟囔道,见沈言璟微微挑眉,忙改口道:“那个,我的意思是,你生的这么美,我都自惭形岿了。”
“恩?”他偏了偏头,发了一个鼻音。
陆千凉觉得自己的一颗少女心都被他那一声“恩”给唤苏了,她到底比沈言璟大些,自认为是看着他长大的好姐姐,自家有弟初长成,怎不叫人欢喜。
她凑上去摸了摸沈言璟的脸,那皮肤触感光滑,尚有些微凉。那触感微微有点儿像蛇,凉薄的冷血动物。
不过好在,沈言璟的心是热的。
陆千凉笑的眯起眼,手掌轻轻拍他的脸:“呐,我家夫君生的好看,我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