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说,取嫩竹叶和荷叶磨做细碎,制出来的糕品香甜不腻,清热解暑。
再比如说,在羊汤之中挤上几滴青柠汁,不仅能去腥膻,还能提鲜味,妙哉。
先前二人在京城朝中,一举一动都看在人的眼中,到底要收敛着些。而今少了这些眼线,倒也恣意了不少。
沈言璟是个妙人,就算是朝中诸事再繁忙也不忘享受,诗书歌赋各种乐器无一不精。而今二人“闲赋”在家,更乐得潇洒,更像个花前月下的逍遥公子了。
“权臣”陆千凉批折子,沈言璟经脉手上手脚用不上力,便悠哉的卧在一边的美人榻上给他剥胡桃。胡桃都是西戎进贡的剥皮青胡桃,不似北方的苦胡桃皮厚且果肉苦涩,这种胡桃用钳子轻轻一夹便裂作两半。
沈言璟练了几日才堪堪提得起钳子,却总是控制不好将果肉夹碎。他这富贵王爷却也不是白当的,一怒之下丢了手上的铁钳子进屋去了。
陆千凉生怕沈言璟自暴自弃,紧忙搁下手上的东西前去劝说。那只沈言璟丝毫没有自暴自弃的模样,倒是捻了毛笔歪歪扭扭的图样,让京水按着图样打一柄“神器”来。
她探过头去瞧了瞧那图样,便见一个剪刀模样的带弧度铁疙瘩跃然于图上,很是抽象。她挠着头问:“这是什么东西?剪刀么?”
京水的速度倒快,第二日便将制好的铁疙瘩送了来。便见沈言璟一手握着那“神器”,微微凹陷的凹槽包裹在胡桃周围,轻轻一夹。胡桃从中裂开,果肉丝毫无损。
陆千凉:“……”
果然还是懒人有懒福啊,陆千凉在心中感叹了一句。不出一刻钟,沈言璟便剥出了一小堆的胡桃果肉推到她的面前:“喏,吃点儿胡桃补补脑,这几天都熬得脱发了。”
陆千凉默默地拿起了黄铜镇纸,在心中考量着应该用多大的力气敲上去。
复几日,沈言璟已经能自己扶着围栏缓行。陆千凉贤妻良母的截了一根翠竹做了根拐杖给他,沈言璟面色一阵红一阵白,默默地受下。
晌午二人挂着一个左刀韩吃过了午饭,陆千凉扶他回房午睡。哪知那个娇贵王爷眼角一垂,耍赖的伸了双手:“背我。”
现在这人娇贵,打不得骂不得,陆千凉双手握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笑眯眯的道:“齐王大人,您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走路么?”
沈言璟一脸装模作样的天真,摇着头道:“可我是病人。”
“病人也没用!”陆千凉果断的将金贵的齐王大人丢在了阆苑里,转身便走:“爱回不回!我回去睡午觉了,你自己在这儿喝西北风吧!”
左刀韩抱着竹子笑嘻嘻,看二认打情骂俏看的很是爽快,还对沈言璟比了个“上”的手势。陆千凉假作不见,独身一人回房,却给沈言璟留了个门儿。
然而她鞋还没脱下来,便听阆苑中那人凄凄惨惨的唱道:“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陆千凉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将沈言璟扛在肩上狠狠地踢上了门,将沈言璟重重的摔在了大床上。沈言璟被摔的哎呦一声,扶着肩膀嘶嘶哈哈的吸冷气,一脸惆怅道:“还不如以前呢,现在连背一背我都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