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从这一遭生了病受了伤,就像是抓到了陆千凉心软的死穴一般,动不动就要装可怜要亲亲抱抱举高高。陆千凉被他粘的不行,可还偏生了一副慈母心,瞧他闹了小脾气便顺着他,生怕他露出那惨兮兮的表情。
一颗花生米又没什么,陆千凉干笑了两声,哄着他道:“你瞧,反正你也吃不完的,让一点出来又怎么样?我一会儿都挑同样的豆荚剥怎么样?”
沈言璟沉默不言,只是垂着头望着自己盛了花生米的碟子,扣着自己的指甲盖。陆千凉心尖尖儿一颤,摸着他的发丝继续哄:“呐,要么我多剥一个给你?”
齐王殿下指了指花生米,一脸不容否认的神情道:“我的。”他继而又指了指陆千凉,更加不可否认的道:“你是我夫人,自然得向着自家夫君。”
陆千凉小声嘟囔:“那凭什么。”
“凭我比他长得美!”沈言璟指了指自己的面皮,脱口而出。
陆千凉剥花生米的动作一颤,一不小心连带着花生壳都捏成了碎屑。她欲言又止,突然肩膀一阵耸动,捶桌大笑:“你这理由我无法反驳,哈哈哈,齐王殿下确实生的美,太美了!”
沈言璟的一张俊脸一阵青一阵白……
好好地把酒相谈变成了比美大赛,齐王殿下完美夺冠,无人有异议。
山中不知岁月,小两口划拳赌酒耍钱儿,闲下来便抱成一团睡大觉,过得好不逍遥。左刀韩那个老不知羞的还偏喜欢的少年人一起玩,总是晃到竹舍蹭吃蹭喝。
沈言璟对这打扰他二人世界的老不知羞很是不满,修长着手指按着酒杯,眼角斜挑着问陆千凉:“你唤他师父?我怎么没见你这师父教过你什么?”
自然是教过的,陆千凉向往左刀韩出神入化的刀术,光是一根柳枝便能逼得她毫无还手之力。在沈言璟未醒时,二人每天还能抽出两刻钟对上一局,而今陆丫鬟全天十二个时辰陪护沈言璟,倒是将这一桩给忘了个实在。
还好她这个挂名的弟子不用去晨昏定省。
陆千凉拍了拍手,扫了扫桌子上的糕点沫子,双眼狡黠:“还不是为了照看你?师父都没时间教授我武艺了。”
“哦,没时间吊打你了。”沈言璟面无表情的反驳。
陆千凉讪讪,如果有一天沈言璟死无葬身之地了,不用怀疑,他一定是死在这张嘴上了。不过想来,沈言璟其人从不做无用功,光是一幢私宅便储着这么一尊大神,离阳王朝另外几幢私宅里也可想而知。
他不缺银钱,想要留下这些落难的江湖客还不简单,置办一幢宅子挂在名下,说是无人居住暂且借给客人,实际上也多半儿是送了,顺便结个善缘。待到他日落难,这些人念着恩情也定会救他于水火。
左刀韩已经拍了拍袖子起身,陆千凉双脚一蹬,攀上一株嫩竹折了两根柳枝下来撸尽了竹叶,将其中一根遥遥抛给了左刀韩。
其实,陆千凉所学的这些也不过是储上一些保命的手段,她通习折剑山庄剑术,亦有折剑式傍身,已经算是 剑术中的王者。折剑式一出,若是拼命,想无人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