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上一觉就好了,你当你是神仙啊!”陆千凉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额头上,扶着他躺下,将两床被子全都压在了他身上:“若是头疼就闭上眼睡一睡,我去给你熬药啊,千万别乱动。”
很多时候,沈言璟也颇有些孩子气,比如说陆千凉不叫他干什么,他就非要干什么。这边儿陆千凉刚一转身,他便撑起半边身子抓住了她的手,硬要同她一起去。
看着齐王大人双颊上两团可疑的驼红,前胸上还带着昨夜留下的吻痕,若是这样跟着她出去,被京水和厨娘瞧见了,指不定要想出多少个不堪入目的版本呢。
陆千凉紧忙将人塞回被子里,好说歹说没说动比倔驴还倔的沈同学,只好用被子将他裹严了,又将带着可疑液体的亵衣踢到床底下,将京水唤了进来……
犹记的那日,宿雨之后的天气是明媚的,空气是清新的,齐王殿下是粘人的,京水……是震惊的。
陆千凉恨不得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顶着京水拷问心灵的目光,她抱着沈粽子,一边红着脸报了一串儿药名,一边照看着不住抽鼻子的粽子,一身母性慈爱的圣光。
沈粽子一病便病了半个月……
虽说他的身体底子不是很好,但毕竟是习武之人,也不会太差,怎会淋了场雨便病上半月之久?陆千凉很是纳闷,每天衣不解带的照看那个身心皆受重创的人,当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啊。
沈言璟也耍赖的很,不吃药,不喝粥,非要试好了温度送到唇边才肯入口,整日里等待陆饲养员的投喂,一双桃花眼整日围着她转。
他病的也怪,白日不烧,晚上不烧,偏偏等到清晨时才烧,一烧烧半个月,是个人都要烧垮了吧。
终于有一日,陆千凉留了个心眼未敢睡实,便觉夜间睡在身侧的那人偷偷地爬起来,仅着了一身单薄的亵衣走出房间。
她好奇地很,便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只见齐王殿下动作优雅的绞了一桶冰冷的井水将自己从头浇到脚……然后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陆千凉怒了,陆千凉恼了!陆千凉没辙了!
第二日一早,沈言璟准时烧起来,一脸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可怜兮兮的摇着陆千凉的手臂:“千凉,我在发烧。”
陆千凉同学笑的阴险,在每日一碗的药汤中多加了二两黄连……然后捏着沈言璟的鼻子将一大碗苦药汤给他灌了下去,彻底治好了齐王殿下这没事找事的病。
事毕,沈言璟精神抖擞的爬起来找水漱口,漱掉了半壶御供“碧螺春”。陆千凉冷眼旁观,神奇的是,缠绵齐王殿下半月的发热症竟然好了。
京水拨弄着盛了半锅黄莲的药渣子,心中默默感叹,王妃千凉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