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陆千凉揉了揉惺忪睡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待在书房里。”
沈言璟怔了怔,随即浅浅一笑,走进了将她抱起走向床榻:“陛下有事寻我,事关紧急,来不及告诉你了。等我好久了吧?”
陆千凉撇了撇嘴,翻了个身滚到了床榻里侧:“谁等你了,不知羞。”
次日早朝,苗疆新任祭司入朝参拜陛下,奉上苗疆灵药“青檀引”,燃之为香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帝大悦,赐宴,离月趁机提出臻选下一任圣女之事。
小皇帝时年已经十岁,近一年来沈言璟放手的正是越来越多,他在位三年也学到了不少的御国之道。而今数十名图样的画像与家中关系呈上来,小皇帝权衡利弊,刚要御笔钦点批复,沈言璟低低的“恩”了一声。
他拿起一张画像,浅浅一笑:“这女子倒是别致。”
“皇叔觉得她好,便她吧。”小皇帝毫不含糊,着了朱砂的御笔点在了沈言璟拈着的那张纸上。他对沈言璟从不含糊,而今亦是。
宴上,除却沈言璟与沈季平两位亲王外,另有几位大人在侧。离月起身一舞,千蝶蹁跹而来,映衬的殿内宛若仙境。
“妾身作舞,可否能请齐王殿下赏脸,以笛声和之?”离月抽出腰间一管长笛递与沈言璟,浅笑相问道。
沈言璟垂眸望着那一管长笛,并未伸手去接。
多年前的盘龙山上菊花宴,齐王殿下未婚妻一舞惊鸿倾人城,齐王以笛声合之,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好不令人羡慕。
齐王风流,而今悔婚另娶她人,曾经郎才女貌的笛舞想和再也看不到了。在场有宁王党唏嘘:“可怜锦衣薄幸郎啊。”
离月攒的脸色一白,紧紧地抿住了唇。沈言璟眸光一转,目光鹰隼般的落在那名接话之人的身上,直盯的那人坐立不安。好一阵,沈言璟才接过她手中的长笛,打官腔道:“本王多年来不碰丝竹管弦,生恐埋没了祭司大人的舞技。闻说陛下朝瑰公主前段时间排了个弦乐班子,其中不乏善管弦者,倒不如请一个上来为祭司吹笛?”
话说到此,谁都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离月脸色一变再变,终还是忍气吞声了行了个福身礼:“是妾身唐突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宴罢,沈言璟与陆千城并肩而出,陆千城拎着齐王殿下上了自己的轿子。朝中诸人啧啧称奇,这世间竟也有人镇得住齐王殿下?真乃神人也。
马车上,陆千城恶狠狠地警告了沈言璟一番:“我不管离月是怎么入京的,入京又有什么目的。你与千凉的婚期已定,请柬也已经送了出去,你若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漫说你是王爷还是皇叔,我陆千城第一个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