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中的凉拍黄瓜是扮了点儿辣的,她口中无味,想吃些辣,筷子便一下下的往那黄瓜上戳。沈言璟一遍遍的抬头看她:“你们送朝瑰去匈奴和亲莫不是送到了川蜀?”
川蜀人多爱吃辣,几乎是无辣不欢。陆千凉舔了舔下唇,别扭的怼了他一句:“你管我!我喜欢!”
沈言璟面无表情的喝粥,显然对她的品味不敢恭维。
饭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千凉坐在占着大床打滚儿,研究手腕上的铐子怎么才能摘掉。沈言璟收拾着地上散落的,差点儿被扯成布条的衣裳。他摸到袖中有一长条形物,翻出来瞧了瞧,正是昨日她在京城中铺子里买的那支簪子。
白玉簪子顶端刀砍般的平齐,圆柱形的簪体顶端一寸大小平剖开来雕了几朵含苞欲放的梅花,样式倒也别致。
沈言璟将簪子放在桌面上,刚要将手上的烂布条丢出去,一物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乃是一枚奶白色的环形物,这么高摔下去不仅没碎还能在沈言璟的眼皮子地下逃跑,倒也结实。那东西撞在桌角处停了下来,沈言璟走过去捡起握在手上,对着蜡烛微弱的光映了映,向她挥手道:“给我的?”
陆千凉委实不记得自己给沈言璟带了礼物,她抬头一望,见他手里握着的是自己那日在玉石店铺里买下的那枚玉扳指,顿时懊恼的想要撞墙。
“那个扳指……”
沈言璟未等她说完,便将扳指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拇指上,还饶有兴味的转了转。好巧不巧,正正好好。他瞧了一眼做工精良的簪子,又看了看手上的扳指,认真严肃的点头:“我很喜欢。”
陆千凉掌心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懊恼了一阵,虽说不知道刚刚沈言璟到底在想什么,但他一定是想多了。她不想理他,索性转过身去将被子裹在身上想要睡觉。
沈言璟走过去,将她从锦被中生拉硬拽的拖了出来。陆千凉扬手就要打,便见沈言璟从领口的衣裳里牵出一根红线,以精巧的小钥匙打开她手腕儿上的束缚,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皮肤后又将那手腕递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千凉,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这个人……陆千凉已经说不清他是真疯还是假颠了。前一秒还是亮着獠牙龇牙咧嘴的狼,下一秒却变成了温顺和煦的猫儿。
他将手伸到她的颈后,拢起她一头长发用那支白玉簪固定住,倾身上前捧着她的脸吻的情动:“咱们两个好好地过日子,等离月的孩子生下来,我就带着你们两个离开京城,想要去哪儿都行。咱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谁都不离开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