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过都是些在普通不过的东西罢了。只是平凡的东西挂上了不凡的名号,便是不凡的东西。世人所趋之若鹜的,所追求的也未必是那么一件东西,而是冠在其上的名头。”
小黄埋在层叠的衣袖下打盹儿,两只前爪抱着陆千凉的手臂睡得正香。陆千凉不愿吵醒它,一只手又不甚方便,手中的话本子都很难翻页。沈言璟替她翻了一页,将睡了的猫拎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捋了捋浅黄色的绒毛。
猫儿对气息最是敏感,似是觉得这气味熟悉,便在他的腿上蜷了蜷,睡得更熟了,丝毫不记得这人之前差点儿取了自己的猫命。
陆千凉望着这有爱的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同那只猫儿其实没什么两样。不管受了多少次的伤害,不管有多少次的失望,随后还是会蜷回到沈言璟的脚边安稳的睡着。
就像是多少年前,那黑袍的男子执着油纸伞将满身泥污的它从树根下抱起来时,它的生命便同他紧紧地连在一起了。他身上温暖的味道是它最喜欢的味道,是它最安全的港湾。
很多时候,陆千凉也是这般,明明觉得沈言璟说出来的话是歪理,却又挑不出错处来。想要反驳,心里却已经先去相信了。
像是一瞬间彻悟,又像是一瞬间看开。她与他的生命早已紧紧地连在一起了,不管经历了多少的磨难,多少的苦痛折磨,最后依旧会拔下一身的利刺,安心的走过去拥抱彼此。
只因为,有彼此的地方才算是有家。
京水来去得快,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买了梅子回来,落地的声音饶是极轻也惊醒了蜷在沈言璟腿上的小黄。
浅黄色的毛团动了动,眼睛未睁先吐着舌头舔了舔沈言璟的指尖,抱着他的手指伸懒腰。猫眼缓缓睁开。小黄望了眼沈言璟,又望了眼坐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的陆千凉,有看了眼沈言璟,一脸受伤。
一双喵眼里写满了喵生无望,小黄轻手轻脚的放开了抱着的沈言璟的手,跳到了陆千凉的腿上寻求心理安慰去了。
这死猫,成精了!
沈言璟拍了拍手起身,无视掉小黄身上炸起来的绒毛摸了它两把,起身去挑梅子。
他远远地抛了一颗入口,笑的春暖花开:“今天给你酿梅子酒,等到明年开春,给你启一坛纯天然无公害的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