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璟单手掩口,微微倾了身子同她咬耳朵:“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夫君一样才貌双全武功还好?你夫君为何稳稳压了襄平侯一筹?正是因为他不会武功。”
恩,相比之下陆千城完胜,怪不得朝瑰没选襄平侯而是选了自家的哥哥,实在是朝瑰眼光好啊。陆千凉不要脸的如是想道。
她清了清喉咙,上前一步一本正经的道:“襄平侯的名字,想必江大人也听说过吧,王爷此番前来,便想着做主将两个晚辈的大事定下,也算是了结了心中一桩大事。”
小侯爷虽说是世袭的爵位,可却正因如此名震离阳。这样人中龙凤,他年凤凰腾达指日可待。就算是侯爷不上朝堂,若是嫁了他也是一世衣食无忧,且不像是在朝堂上这般担惊受怕。总而言之,若是自家闺女真的定下了襄平侯,这可是再好不过的差事啊。
江原的面色缓了缓,陆千凉乘胜追击:“江大人,这襄平侯饶是功业上不济……”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尖尖颤了颤,为自己的乱说胡话默哀了几秒,继而继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扯:“可襄平侯乃是皇亲国戚啊,这外姓臣子饶是权势再大,可在沈氏皇族的面前还是要低上一头的。待到陛下选妃的年纪,江小姐早就过了大选的年纪了,敢问这普天之下,还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婚事?更何况,这襄平侯尚无正妻,江小姐嫁过去定不会委屈的。”
襄平侯正妻?江原面上喜不自禁,来回一边踱步一边用手背拍打着掌心:“好是好,可襄平侯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儿,怎么就能看上小女呢。也不知小女的意思,王爷这番好意微臣心领,感激不尽,可……”
“没什么可是的。”沈言璟放下手中的茶盏,敛袖起身站道陆千凉的身侧:“左相思量的太多了,若是顾及到小姐的意思,相爷不妨去问一问,我夫妻二人便候在这儿,也可带个准话回去。”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若能嫁得这样好的夫家,我这做爹的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襄平侯……”
朝中这些老油条惯爱做这样的面子活,明明心里都已经欢喜极了,嘴上却还是推诿着,生怕谁看出他的欢喜笑话他似的。这要是陆千凉,心里开心早就跳起来了。
沈言璟显然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了,远远的向京水招了招手。京水呈上一只制作精美,样式大气的盒子,破开搭扣呈在了左相的面前。
便见深色的绒布上,一双水头上佳的翡翠镯子并排躺着,在明亮的日光下映出盈盈的辉光。沈言璟将盒子交到了左相的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前些时日襄平侯到本王府上做客,回了封地后便送了这对镯子来。留是不留,相爷可要记得早些给本王个答复。”
言罢,沈言璟转身离去。
二人出了江府,陆千凉拎着沈言璟的耳朵上了马车,一脸的凶神恶煞:“这襄平侯又是被你从哪儿拖出来挡雷的?自己解决不了的丢给晚辈给你收拾烂摊子,你羞不羞啊。”
沈言璟五好丈夫的讪笑着,猝不及防的将陆千凉抱了个满怀,揉在怀里腻腻乎乎的亲亲抱抱:“什么叫给我收拾烂摊子,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小辈,我会坑他们不成?阿易年纪不小,也是成婚的年纪了,本皇叔这是在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
呸,真不知羞!
陆千凉内心吐槽,沈言璟埋在衣袖下的掌心一翻,竟变了一朵嫩粉色的簪花出来别在她的发间。草木馨香蔓延在鼻尖下,她正定定的发呆,沈言璟揽着她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上,一根手指的指尖托起她的下巴,登徒子一般的瞧着她浅笑,另一只手调了调她发间簪花的位置:“刚刚在聘礼的巷子里顺来的,就这么一个。”
他这人,总是猝不及防的现出些孩子气,叫她又好气又好笑。陆千凉白他一眼,沈言璟却将她抱紧了,紧的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