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会儿不怕我扔下你先走了?”沈言璟衣袖宽阔,将她围了个严严实实:“我可心疼着我闺女呢,你说你一个当娘的也够狠心的,非要为夫动家法才行?”言罢,他便要去搔她的痒。
陆千凉忙后退开来避开他的魔爪,沈言璟一把捞住她的大氅下摆,将人拦腰一抱搂在怀里,双脚一点掠了开去。
这可是皇宫!陆千凉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片刻的失神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先机,只好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任由她抱着自己飞掠而起。凉凉的雪粒落在颊上,渐渐蒸腾成水雾,微凉。陆千凉不敢松手,大半的身子都倚在他的怀里,觑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你不去议政了?”
“急什么?本王什么时候回去,他们就得等到什么时候。”脚下雪花纷飞,墨靴踏雪急。二人一路行至仁寿宫,正在打瞌睡的小宫女见两人影从天而降,刚要惊声尖叫,便见月光下沈言璟俊雅面容缓缓展现开来,宛若飞仙。
朗月飘雪,神仙眷路,明明应当是画中之景,竟吓得那小宫女双膝一软,跪伏在了地上。陆千凉干笑着刚要唤人起来,沈言璟却已经抱着她走过那小宫女的身侧,走到房间里去了。
陆千凉觉得,那宫女今晚铁定要睡不踏实了。
宫女脚步悄悄的跟了上来想要掌灯,被沈言璟一脚勾住房门关在了门外,差点儿拍扁了鼻子。陆千凉缩了缩脖子,翻了个白眼嘲讽他:“就不能对人家姑娘温柔一点吗!瞧你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吃人呢!”
沈言璟将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在床边解她的衣带,小心翼翼的拆开了束缚用的帛带。修若梅骨的手指搭在雪白的锦缎上,别有一番美意。
他闻言,微微抬了抬头,给她系好衣带后又脱了她的鞋子,将她冰冷的双足捂在怀中取暖:“本王这已经足够温柔了,若是以往,早就拖出去拔了舌头沉塘了。”
陆千凉做了个插眼的动作:“沉塘沉塘,你就知道沉塘,你当太液池是你们家的啊!”
沈言璟挑了挑眼梢,不置可否,不过这句话怎么觉得怎么想怎么不对呢?这皇城是沈氏的皇城,沈言璟乃是当朝皇叔,理论上来说……太液池似乎还真是他们家的。
陆千凉不说话了,反正说了也是错,倒不如闭上嘴嘟囔:“真不知道萃雪和蓝雨是怎么在你多年的压抑下活的这么活泼开朗的。”
“萃雪是我奶娘的女儿,蓝雨的母亲昔年是我母妃宫里的大丫鬟,整个仁寿宫里,也就他们两个有胆子闹一些。”沈言璟神秘兮兮的将脸向前凑了凑,挤眼道:“不过你若是想看她们两个的舌头,我倒也可以拔了给你瞧。”
这画面太美,陆千凉实在是不懂得欣赏。屋中未燃炭火,又未掌蜡烛,却是阴冷阴冷的。昏暗的室内,只有那人的眸子明亮,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