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愁眉苦脸,最开始只是打一场大仗定下个大帅,而今七七八八的算下来,牵扯出来的事项经越来越多。
沈季平也一直将话头引向沙溢城的民生与经济,齐王卸职的几个月,曾前往沙溢城小住,前脚归京后脚沙溢城太守焦青染便上折,言说齐王高义,解沙溢城于水火。
而今穷山恶水出刁民,沙溢城本地住民谁都不认,但却感念齐王之恩。若要穿行沙溢城前往玉门关,带上个齐王殿下,不比带上个上千人的卫队还要安全。
这般易守难攻的城池交给齐王殿下出兵,面上看是捡到了大便宜,实际上却凶险的很。且不说而今沙漠之中大雪覆盖,苦寒难行。光是一路上的匪患和大雪行军的伤亡情况就够沈言璟吃一壶的。
此心狠毒,其心可诛!
陆千凉唇角扬了扬,上前一步道:“人言治大国如烹小鲜,孔孟解决不了的问题,陛下何不换个法子解决?”
眼看着诸大儒又要骂人,陆千凉一眼瞪过去,抢先一步道:“陛下,千凉是经商世家出身,更懂得这世间的人心之至。世人所图,不过碎银几两,陛下满足了他们便是。”
“王妃说的轻松,离阳王朝能有多少的银子,才足够养得起一整个城的人?”郭大人甩袖一怒。
陆千凉摊了摊手:“这个,你们不妨问一问宁王殿下。殿下最善得人心,自然懂得如何虏获人心。”
沈季平抬眼,眼眸中是少见的微恼:“比不得齐王。”
陆千凉一笑,对幼帝道:“既然宁王自认不如我夫君,我夫沉默寡言,不如让我替他说了。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渔,沙溢城内人常年苦寒,予他们寻常的恩惠是不行的。我们生意人最讲求互惠互利,与其永无止休的施舍,不如陛下下一道旨意。”
左相江原听至这一句,蓦地抬眼望向陆千凉。陆千凉依旧是浅笑:“重开玉门关商路!”
“江南鱼米富庶,沙溢城却穷山恶水。据我所知,沙溢城内风沙恶劣,却适宜沙荆树与梭梭树的生长。这两种树木生长缓慢,且不易死亡,生长的形态别致,制成盆景与根雕颇受富户的喜爱。”陆千凉道:“沙溢城被搁置在离阳王朝的角落近二十年,祈天吃饭时至今日,陛下若想解沙溢城之难,不妨认命一个信得过的,又名声在外,于沙溢亲近的大臣任命参军,如是危难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