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剑的人,是永远不甘于人下的。”她言罢,抬脚便要向前走。
一道劲风扫过,沈言璟似是早已经料到了那人会出手,立时抬掌相对,隔开他的手臂。二人手中无剑,若单拼内力,沈言璟定要吃亏。他的经脉受过重伤,即使是愈合也要比正常人的经脉脆弱的多,这样一掌下去,不伤才怪。
陆千凉腹中有子,亦不敢同沈季平硬抗,只好抽身猛攻他的下盘。沈季平以一敌二,开始时还能强撑上一阵,渐渐便有些体力不支了。
他一掌逼退了沈言锦的拳风,脚下不躲不闪,生生受了陆千凉一个旋踢,猛地一伸手将她抓了起来,手上大力一撕。
黑衣的肩膀部位破碎,露出雪白的皮肤。那皮肤光滑如新,淬玉似得白,凝脂似的滑。这一抹颜色瞬间点燃了沈言璟全部的火气,他双眼怒睁,一拳击在了沈季平的小腹上,将陆千凉从他怀中抢出来用披风裹好,又要冲上去。
陆千凉伸手将人拉回来,按在了身侧:“这大半夜的在皇宫里打架有什么意思,罢了,有没被他看到什么。”
沈言璟皱起眉毛怒视着她,又转头怒视沈季平,拳头捏的咔咔直响。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人侵犯脚下的土地的身边的女人,而今沈季平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撕陆千凉的衣裳,日后保不齐还要做些什么更出格的事。
可更让他恼火的,却是陆千凉的那一句算了。怎么能算了?怎么可以算了?
就算是他此时打不过沈季平,那便要容他欺负了么?
“京水!”沈言璟出声一唤。一道黑色的影子幽灵一般的飘了下来落在沈言璟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二人,腰间长剑出鞘半寸。
月光下剑光阴寒,又是两道影子飘下,挡在了沈季平的身前,与京水对视。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剑拔弩张。
在皇宫里打架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陆千凉抬步,却被沈言璟按了回去:“把剑给我。”
京水向来服从命令,不问为何。此时沈言璟发话,立时将腰间长剑双手递了上去。沈言璟握剑在手,刚要拔剑,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了剑鞘。
“沈言璟,别冲动。”她望向沈季平,在他失神的神情里扬眉一笑,将长剑还给了京水,对沈言璟道:“不早了,咱们回家。”
披风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陆千凉拢着衣袖走在前方,在路过沈季平的身边时,将声音压低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范围内:“开心,还是失望?”
“陆千凉真的已经死了呢。不过,她的魂会不会回来,生活在别人的身体里报仇,那就另当别论了。沈季平,咱们走着瞧啊?”红唇一勾,墨色衣角一闪,与他错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