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歌现在正在王爷那儿复命,再说,他来找王妃做什么,可能真的是看错了吧,京水想道。
见到京水的神情无意,陆千凉也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倒不是她要刻意隐瞒什么,只是沈言璟那醋坛子,上次因为一直随手送出去的簪子便念念不忘的念叨了颇久,而今若是被他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模样呢。
倒是那高九歌,不仅生的美,还长了颗少女心,旁的男子怎能容忍用美人二字形容?事实证明,高九歌着实不是寻常人,不走寻常路啊。
……
人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的不假。无终大军只围城,不攻城,渐渐将离阳军的士气消磨了七七八八。而今沈言璟以亲王之身亲自前往边城,且手执尚方宝剑,担的是代陛下巡查之名,自然鼓舞三军士气。
见尚方宝剑如见陛下亲至,看来陛下并未放弃这座边城,还是很重视的吗。
焦青染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沈言璟,兢兢业业的做这太守之职,丝毫不拿架子。他这个人踏实肯干,却又不张扬,每路过一处都要为沈言璟讲解一番,言辞恳切如数家珍,不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这样的人才放在了沙溢城,倒也是屈才了些。
一行人巡过三军,向着中账而去。
虎威将军常年驻守玉门关,赫赫军功也不曾怕过谁,自然也是不客气的。入军帐之前,沈言璟被人拦了一拦,焦青染压低了声音,将沈言璟唤到一旁道。
沈言锦常年驻京,从不曾与什么虎威将军打过交道,也不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焦青染欲言又止,中肯道:“将军着实是御兵之良将,沙溢城能安稳这么多年,少不得虎威将军的功劳。”
说人不说短,沈言璟窥一斑而知全豹,大概明白了焦青染的意思。虎威将军能为御兵之良将,想必也有旁的什么短处。
文物官意见相悖这是千年来不变的定论,沈言璟倒也不会因为心里更倾向于谁便便听偏信,说上一句知晓便也进账了。却不想,被眼前的场景一惊。
扑面而来的热气吹去了一身的苦寒,虎威将军下帅坐向沈言璟拱了拱手,大笑道:“恭迎王爷圣安。”
沈言璟皱眉。
莫说是王爷了,今儿就算来的是公主,是陆千凉,是陆千凉腹中的孩子,他作为外姓臣子也当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这办倨傲的作态,也就只有在这远离皇城的边城才能被称之为倨傲,若是放在京城,人头早就砍了几遭了。
君臣有别,这是亘古不变的定理,沈氏皇族再纨绔的人也是君,外姓再尊贵,也只能是臣。君臣不分,必有祸患。
沈言璟面上不露,挥了挥手:“虎威将军平身,本王此次代帝而来,却没那么多的规矩,将军只需如往常一般便好。”
只言片语之间,已有锋芒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