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二人分家产一般整理着东西,各式各样的信件分成两份,属于沙溢城内管辖的,全部由陆千凉收拾妥帖。属于玉门关附近的,全部由沈言璟保存。
焦青染垂手站在一旁望着二人收拾信件,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将一座城池的权利放给一个身边的女眷,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太过仓促了些?古人所说的治大国有如烹小鲜的谚语,说来都是屁话,若是不曾学过儒家礼,不曾读过圣贤书,这不是将一城的子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么?
二人整理好信件,便差京水又搬了一张桌子来,房屋走向朝北,二人的桌案索性一东一西,遥遥相对,能相互桥的建却又不相互干扰,妙的很。
京水绝望的拖了桌子进来,帮二人放好东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退了出去。二人面面相觑,虽说不知道京水刚刚想说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京水一定想多了……
傍晚,房间的门被敲响。焦青染提着几本账目走进屋来,呈给沈言璟。沈言璟指了指对面桌坐着的陆千凉,提醒道:“东西给她就可以了,我二人现在分工明确,各干各的,你这不是在给我增添工作么?”
焦青染看了看对面桌的陆千凉,一揖到地道:“王爷,下官有事禀报,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往昔遇上了什么事,也是该汇报便汇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今焦青染非要同沈言璟借一步说话,想必要说的,便是关于她的事了。
陆千凉撂了撂手中的笔,呵呵干笑了一声问道:“要么,我先出去转转?”
“外面冷,你且坐着吧。”沈言璟道,随即起身,拿起一旁屏风前搭着的外裳,同焦青染走了出去,脚步声未过多久就远离了小院儿。
桌案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了一下,窗子动了动,随即一抹红衣倚墙而立:“怎么着,沈言璟也开始同你藏心眼儿了?”
陆千凉翻了个白眼,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笑道:“那倒不至于,不过倒是你,怎么来了?不怕沈言璟将丢出去未大黄?”
高九歌倚着门框,眼角斜斜一挑,自有风姿入眼:“他叫我去查东西,刚回来,见他出去了便来瞧瞧你。”
“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是咱们俩背着沈言璟偷情,生怕被他发现似的。我清清白白的一世英名,可都毁在你这张色如春花的脸上了呦。”陆千凉状似痛心疾首的捧住了心口,如是感叹道。
高九歌双手抱臂,闻言一声哼笑,跳窗走了出去,走前还不忘奚落陆千凉一番:“偷情这话说的不对,就算是偷也不会偷你!”
“那你想偷沈言璟?”陆千凉反问,门窗被“砰”的一声砸上,震得窗棂都颤了三颤。
真是个狠心的美人啊,这半辈子双手沾边了仇人血不说,脾气还这么暴躁,也不怕以后真的嫁不出去。陆千凉摸了摸鼻子,伸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想什么呢,高九歌本来就是个男的,她这记性怎的越来越次了?
沙溢城府衙的前院,焦青染慷慨陈情,义愤填膺的对沈言璟道:“王爷,你怎可以一城之人的生计开玩笑啊!王妃固然高才,可如何能治理一整座城池的事物?您同王妃过家家酒,可沙溢城的百姓都是无辜的……”
“我不是把你留下给她做参谋了?怎么,你信不过她,还信不过你自己不成?”沈言璟唇角含笑,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