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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雪怕将自己身上的病气带给羲和,便叫蓝雨将羲和先带到了陆千凉的车里寄着。
羲和写字,陆千凉悠闲地瞧着她写字。一大一小二女大眼瞪小眼的瞧了半晌,羲和默默地将宣纸分了她一半,又抽了一支笔给她,问道:“要一起么?”
陆千凉觉得,羲和可能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一叠信纸,一直毛笔便能大发大半日的时间,这是要无趣到什么程度?陆千凉一直很佩服曦和的毅力,这小小的年纪就有了酸腐鸿儒的气派……
马蹄声渐进,想是京城派来的特使。近一年来,小皇帝已经不像当初一般想方设法的将折子推给沈言璟批复,能送到这边城来的也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陆千凉一根手指撩了撩轿帘,便见京水骑着良驹从队伍的后方赶来。
松软的白雪上留下两行马蹄印儿,京水背着人上了马车,二人的黑袍上尚带着冷冽的风霜,肩头亦有尚未拂去的细雪。
武人天生会对血腥气感到敏感,二人刚一入马车,陆千凉便嗅到了沈言璟身上的血腥气。
“沈言璟怎么了?刚刚还好端端的。”陆千凉忙将人扶进来,见他手上骨节被砸的血肉模糊,又问道:“你们遇上刺客了?
京水默,站起身子道:“我去找医者。”
“找什么医者,夫人不就是现成的医者?”蓝雨忙将人拦住,小小的马车挤不进这么多的人,她便半挡住马车车门,亦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说一句话,我们心里也有个数不是。你整日闷葫芦一样,夫人要多担心啊!”
蓝雨话落,京水却一眼瞪了过来,目光正落在陆千凉的身上。
一时间,陆千凉只觉得芒刺在背,实在不知京水为何这样看着她。昨日她还替京水求情来着,难不成求情还求出错处了?
她并指压在沈言璟的腕上,耳边是蓝雨喋喋不休的催促。她心中亦是焦急,想也未想的便是一声训斥:“别吵了!”
京水一声冷哼,转身下车。
指尖脉搏的跳动声颇为急促,羲和半跪在沈言璟枕边,小手拢着衣袖去擦拭他唇边的鲜血:“沈言璟病了么?”
“急火攻心,修养一阵便可复原。”陆千凉抱来一床被子掩在沈言璟的身上:“军中频传捷报,京中也未出什么大事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叫他急成这样?”
羲和尚小,这些国家大事她定然是听不懂的,陆千凉便也不去同她说。
小小的孩子伏在沈言璟的塌边,几次抬头,终还是道:“沈言璟不关心战事,他只关心你。”